“复仇。”
画面无声,对着二人渐渐后退,从屋子侧面看去,密集的雨水快速冲下,零散开占了一半视野。随着一道雷光,里面的黑色人影轮廓印在白纸糊窗上格外清晰。
在后面的人高举起一个尖锐的物体,画面暗了下去。
又是一道光,透过窗户,只能看见一个人影了。
希德跪在床上,左手不停的捂面又擦拭,流着泪发出呜呜的声音,可她的嘴又上扬着在笑着。
在她右手里,是一根老旧的发簪,尖端鲜红。
一旁的婴儿还没有稳定下情绪,不停的哭闹,外面的狂风撞开房门把它重重的摔在墙上。
最终,希德杀掉了自己内心仅存的一点点良知。
她想不明白,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杀人成性。
没一会儿,她就站了起来,重新关上房门。在动手之前还有些纠结,但是现在,她完全的释怀了。
只要在十天后跨过哨岗,就没有人可以再抓到她了,这一次真的是她离自由最近的一次。
现在,外面的许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她的样子,所以从出这个门前,就必须得变成另一个样子。
如果想万无一失,就有必要做到极端的程度,而希德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举起手中的簪子,一刀又一刀的划开自己的面庞,剧烈的痛感让她咬紧了牙关。
斜着,竖着,横着。
仿佛只有这等痛感才能抵消掉她内心的悲痛。
杀掉奶奶是最后的无奈之举,谁让她有可能说漏嘴。
在毁掉自己容颜的时候,希德仍然止不住泪水。
复仇,希德想要复仇,让这个王国彻底消失,让这片土地灰飞烟灭,所有在这的黑暗记忆随着火焰燃烧殆尽。
如果说,之前所有的仇都有头有主,那死去的奶奶要算在谁头上?杀掉自己吗?
不,那什么都不能改变。
现在希德已经有能力可以报复整个国家了。她要把所有知道的情报散发出去,让所有的人都获得能力,在王国起来之前压制住甚至毁掉。
满脸血红的希德把簪子扔到了地上,泄愤似的狂踩。
她走到床边,为自己裹在襁褓里的孩子再盖上了被子,婴啼才停下。
希德走到厨房里,这里的锅中依然咕噜噜的冒着泡烧着水。掀开锅盖,一阵白气升起。
在火把的光照下,虽然锅中的水沸腾着,但还是依稀可以透过那不平的水面看见,一张只属于怪物的扭曲红色面庞。
希德来这里不是想喝水或怎么样,她把双手直直的插入了水中。
“啊!”
她忍不住的叫了出来,整个手掌和手指都有暴涨的感觉,明明是水,却伴随着刀割的痛感。就连指甲盖都快要被挤开掀起。
不仅如此,希德还闭上眼睛,用手勺起一瓢水,泼在自己脸上。如果不是剧烈的痛感让她瞬间昏了过去,可能她还会再多来几下。
到了夜晚,在屋外的雨势渐渐小了一些,没有风,空气微凉。
在这没人会注意到的小坡上的屋里,希德遮掩好自己走了出来,手里抱着婴儿。
她的背,因为长期坐着睡和受到暴虐,再加上怀孕的重压和最开始饮食的不足,已经弯曲得如九十岁的老人一样,再也直不起来了。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雨一直大大小小的没挺过,就像知道有人要离开,这片土地在不舍的道别。
希德一路向北,花着奶奶给她留下的钱。
之前她就骗过奶奶,自己生下孩子之后,就要带着孩子继续去找丈夫。奶奶知道希德两手空空,给了她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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