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章 何以解忧(2 / 2)忧天的杞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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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有一年中秋节,姐一家都回来了。饭桌上,读小学的外甥看到我们喝酒,随口朗诵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当时举着酒杯的我愣了好一会,这首曹操的《短歌行》我背得很熟,但从没有像那一刻那样深受触动。

就像诗中所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几杯酒下肚,姑父们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这一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两点,爸和姑父们喝得东倒西歪,我比他们少喝一杯酒,也清醒许多。

下午几位表哥来看妈,我们正好凑了一桌麻将。儿子待着无聊,吵着要去游乐场,我就让老婆开车带他先回去了。

我们这边的人都爱赌博,麻将、斗地主、斗牛……几乎样样都行。屁大点的孩子,因为耳濡目染,都是技艺精通的高手。

我记得有一回,一位妇女在我妈家楼下的麻将馆打麻将,忘了回去给他儿子做午饭。她儿子找了过来,那位妇女随手甩给他儿子十块钱,叫他去买点东西吃。

她儿子个子不高,看起来十一二岁的样子。正当他拿了钱,兴高采烈地准备走的时候,他妈喊住他说:“来,帮我打两牌,我去上个厕所。”

结果这小子连胡了三把七对,替他妈赢了大几百。他妈回来的时候,大家都笑着说:“阿梅,你这儿子简直是麻将的天才,还读书做什么,开麻将馆挣钱得了。”

我也是从小看我妈打牌,遇到她有急事经常替她“挑土”。渐渐的,我的麻将瘾也是大得惊人。

大四的时候,有一个周末我喊了三个牌友,硬是在寝室打了两天一夜的麻将,吃饭叫外卖,连喝水抽烟都是叫的外卖。最后打得他们看到麻将都恶心反胃,但我依然对麻将保持着强烈的兴趣。

不知从哪一年开始,我们这边也开始流行卡五星,到如今,卡五星已经成了主流玩法,几乎所有人都在玩这个。

卡五星只需要三个人就可以玩,没有万字,风只留中发白,打法灵活,而且大胡的几率特大,玩起来确实比一般麻将刺激多了。

卡五星很容易摸牌之后就得到四章一样的,这时候可以杠了收钱,也可以留着打龙七对。我遇到这种情况从来不杠,总是一条道走到黑,非打龙七对不可。

今天下午我就有两把龙七对没打成,我妈气得呼了我一巴掌说:“笨蛋,杠了收钱不好么?”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把让我胡了个双龙七对,而且是剩下最后几张牌时自摸的。我看我妈紧张得脸都变色了,便笑着说:“看到没有妈?沉下心来才能办大事。”

我妈又呼了我一巴掌说:“我看你个大头鬼,万一没胡岂不是亏大了。”

晚上又喝了两杯酒,回到家中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老婆踹了我一脚,叫我不要翻来覆去的。为了不影响她休息,我索性起床,去儿子卧室给他盖好被子之后,就来到书房,准备打打游戏度过漫漫长夜。

对曹操而言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但对我来说,解忧的东西多了去了,杜康、麻将、游戏等等都可以为了解忧。

此刻打开电脑,砍一阵传奇,对我来说就是美妙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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