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琳琅回到云都的同时,县令钱通也来到了安曲县。由于心中存在了某种雄心壮志,他围着县城转了一圈,当他看到县城旁边的军营,眼睛里就像卡了钉子一般难受。
钱通骑马进入安曲县城,见这城内没有驻军,心情平复了一些。他带着幕僚随从走上城墙,望着远处九曲方向起伏的群山。
他此番来安曲,心中抱了更大的宏愿,也有舍生忘死的气概。
他认为功名利禄从来都是在险境中博取,给自己竖立了一个强大敌人,就应当有死磕到底的觉悟,方能彰显自己的铮铮铁骨。
“走,先去拜访安曲王。”
窦信与安曲王本来就是旧友,钱通作为窦信的学生,执弟子礼拜访安曲王,借着恩师的名头来获取地方皇族的好感,这也无可厚非。
安曲王向来不问世事,只爱抚琴书画,他依旧接待了这位窦信的学生。
钱通以老师的名义送上了礼物,是一副名家的字画,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安曲王很高兴,表示无条件支持钱县令在安曲县的一切活动。
钱通得到地方皇族的支持,底气也足了。他来到县衙后,立即召集担任过公差的人,组成了自己的班底。
他上任的头三天处理弊政,调出积累的冤案一一审理,又在县衙门外张榜,告示安曲父老。
“昔日陈兵入侵,致使政务废弛。数月来又有乱兵人城,残兵在侧,如虎狼依傍。本县不才,愿为百姓驱驰,但凡有冤屈受害者,皆可鸣冤击鼓上告。”
钱通坐在大堂上静侯,依他心中所想,林祈年曾经带兵入城,并且他麾下兵马在安曲城外驻守了五个多月,必然会与百姓有摩擦,甚至会有残害百姓的事情发生。
他在县衙中一直等到日头西沉,街道昏黄,只处理了几件百姓之间的小纠纷,心中颇不痛快。等待中的泼天冤案迟迟不来,着实让人等得心焦。
钱通从堂上下来,走到县衙门口左右张望。
捕头梁元诧异得很,站在他身后问:“大人是在等什么人吗?”
钱通缩回头,背负双手叹气,悠然说道:“安曲百姓有冤情呐。”
梁元听得糊涂,紧跟着问他:“大人,百姓有何冤情?”
钱通回头看了他一眼,面有郁色:“梁捕头本是安曲县人,难道不知道百姓有何冤情。”
“大人要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钱通县令哼了一声:“安曲县城外有九曲关总镇麾下驻军,百姓深受其害,你难道就没有过耳闻。”
梁元咧开嘴唇憨厚笑道:“林将军在城外驻军并不假,但对百姓有很大好处,县城没有遭受匪乱,百姓安居乐业。林将军的队伍不但不拿百姓一根针线,还清理了战后的尸体和废墟,大家伙儿甚是感……”
梁捕头本来说的不亦乐乎,突然看到钱通的脸色变化,硬生生地刹住了嘴。
钱通冷眼侧看,轻哼了一声:“梁捕头,你是不是收了那林祈年的好处?”
梁元吓了一跳,这帽子扣的可不小,他慌忙拱手辩解:“大人明鉴啊,林将军进城时,小的在南山中逃难,回来已是普通百姓,林将军能认得我是那根葱?”
钱通想了想,这话没什么漏洞,便不再计较。他负手摇头说道:“自古以来,兵者半匪,危害或轻或重而已,说什么秋毫无犯,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心念一动,又捋须说道:“我知道缘由了,他们定是害怕那九曲关总镇的名头,不敢上前来伸冤,今日暂且这样,明日继续坐堂开审。”
梁元捕头拱手告退,钱通从堂桌上端起笔砚,在告示下方又填了两句话:“告官告匪皆可受理,本县秉公执法,绝无偏私。”
第二日清晨,钱通刚坐到大堂上,就有人前来喊冤,整得钱县令精神振奋,以为终于有了足够朝林祈年开刀的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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