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前,有一佝偻白发人正扫着门前的尘土,见李仲等人到来,抬首和蔼地笑了笑,问候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姬夏跟在李仲后头,细细瞧了瞧这位李家老祖的模样,老人家眉间有郁气,双目狭长,即便是笑起来也给人阴恻恻的感觉。
不知为何,听着老祖的声音,姬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似乎与其为人祖者的身份有些违和。
而李仲,在遥遥见到老祖的那一刻就施展了佛门瞳术,青灯古佛隐于双眸。
他望见老祖头顶有黑雾,比之周家老祖更甚,而在老人笑容的背后,是一群冤魂怨鬼在哭嚎。
人生而有阴阳二气,男子为刚,阳气稍重,女子为柔,阴气更盛。可在佛目之下,李清的阴阳二气失了平衡,却是阴气比阳气多上不止一筹。
“小友看出来了?”老人面色坦然,丝毫没有为此而恼怒或是羞耻,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却没有摸到一根白须,怅然一笑道,“我自幼追随大皇子,并非是我父辈显贵或是有什么倚靠,只因为我是一阉人罢了。”
姬夏听得此言,差点失色,李清乃是师兄之祖,若是李清是阉人,那么李家又从何而来?
“即是如此,何来李家?”
李仲面色淡然,只是藏在宽大衣袖内的一双手紧紧揪着衣袍。
“即是如此,谁为我祖?”
修禅人目中青灯之火更盛,古佛睁目,禅音入青山,隐隐有威胁之意。
“看来这些大皇子并未诉与你听,我李清倒是跟了个好主子。”李家老祖就像是一个等候着老友归来的可怜人,听闻李仲的质问,眸中神采不由黯淡了些,他推开木门,吐出一口浊气,言道,“我知小友心中有诸多疑惑,不妨坐下一谈。”
姬夏扯了扯师兄的衣袍,木魁也跳到了李仲的肩上。
修禅人松开紧握的双手,沉声道:“好。”
屋内陈设简单,一方木桌,三四蒲团,一壶茶水,三四陶杯。
老人盘坐在蒲团上,见李仲冷眼相视,并未坐下,也不勉强,便开始吐露出一桩桩秘事。
“今晨,我左胸骤疼,便知有与我骨肉相连之人离世,只是我这般模样,生不出后人,双亲怕也是早就入棺几百年了。”
“于是,我便知晓,是大皇子故去了。”
“大皇子阳寿余有三百年,修为尚在我之上,在这薛家水域,也唯有三人能毙其性命。”
姬夏心知若是师兄想要扫平东海之祸患,势必要摸清薛家水域的各方底蕴,于是当下便问道:“哪三人?”
“一人是骨十三,骨族在东海的领袖,一人是薛家之主,薛琦,最后一人嘛,就是你的师兄了。”
李仲神色微动,屈腿盘坐下来,静候老人的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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