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且宽心,待孩儿准备些时日,就去薛家将薛沐姑娘接过来。”
木屋内,李仲给双亲行礼奉茶之余,也不忘给姬夏一记恶狠狠的眼神以示警告。
“这事呀还要将你薛伯伯请来商讨一番才是,可不能委屈了人姑娘。”刘蓉将李仲拉至身畔坐下,眼中带着笑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自己的孩子。
李仲只能无奈称是。
“这事可不好办。”李伯捻了捻白须,叹息道,“今时不同往日啊,你薛伯伯与我当年是故交,这才给你们指腹为婚,定下这门亲事。可百年前,你已是死过一次了,就算如今薛家不认这门亲事,也是他们占了理。”
姬夏咬了口烤得熟透了的嫩笋,插言道:“伯父不用担心,师兄和嫂嫂情投意合,想必薛家也会给您一个薄面,成人之美的。”
“我?”李伯指了指自己,苦笑道,“我一个糟老头子又哪来这么大的面子,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仲儿安然归家,我已是死也闭目了。只是婚约之事非儿戏,须得谋划周全才是。”
老太太刘蓉听了这番话,却是揪着老头子的耳朵言道:“什么叫死过一次了,你会不会说话!这还需谋划什么?聘礼在定亲那一日就给了,仲儿的红袍我也有缝制,你人脉广,再叫上几个吹锣打鼓的班子,把场子办的热闹些,我就不信薛家敢不放人?”
李伯连连喊“痛”,只能无奈言道:“都依你,都依你。”
……
半日之后,李仲拜别双亲,与姬夏木魁一同向着青山顶上的一间木屋走去。
李家老祖时日无多,这些年兴许是看破了生死,也不去闭关寻求突破了,反倒是在青山上修葺了一方小木屋,日日砍柴挖笋,活得就像是个凡人老叟。
李家尚只有这么一位知命境的修士,若是老祖故去,怕是会有其他祸事寻上门来。毕竟这些年李家老祖在外为骨族奔波劳累,树立了不少仇家。哪怕是那些同为叛族者的修士,也有落井下石之意。
所以整个岛上的李姓族人们日夜紧促修炼之余,也不免心中惶恐。
不过,只要老祖的最后一口气息不灭,那些人就不敢来此造次,毕竟,一位将死的知命老修士发起疯来,谁也不敢说自己一定就能稳胜。
可眼下,修禅人李仲,似乎就是这么一位狂妄的修士。
同为知命境,李仲自然清楚,自己始一上岛,怕是就被老祖的灵识给盯上了。依周家老祖之言,自家的这位老祖投靠骨族的时间还要在周家老祖之前,而自己身故的消息也是两位老祖商议散播出去的。
师尊两百年前化缘至此,以师尊之能,定是能瞧出这方水域的暗潮涌动,可为何老和尚放着偌大的机缘不取,只是抱走了尚在襁褓之中的自己,其中又有何因果玄妙呢?
薛家为仙人之后,受海族庇护,骨族又是抛出了什么诱惑能让其甘为走狗,不惜与天下为敌呢?
青山之路,黄土染履,李仲只觉得脚下愈发沉重,他口中喃喃着佛经,平复稍有些乱的心境。
他心中明了,有些真相,马上就会被揭开了。
……
青山多是松柏,老祖的木屋也是就近取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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