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未曾退下,也都听到了此事,那就且留下吧。”周童颤颤巍巍地立起身,有一抹赤色刀光似红花绽放,恰好将一位爬到了门前的长者斩作两截,他看向大厅里的周家人,声音有些冷,“老祖宗能带我去见骨族的人,就有可能带你们。我知道,你们中定有心怀不轨者,也有忠良之人,我周童虽非善人,但也狠不下心来将你们一一剥皮观骨。”
李仲起身,冷眼扫过跪在大厅的那一群老者,轻声提醒了一句:“道兄,中州的几大势力都有观骨的清玄镜。”
“这是我周家的家事,周童自会处理。”这位周家的掌权人面色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他挺直了脊梁,左手握刀,轻轻划了一个不完整的圈,画地为牢,而缺口就是自己所站立的地方。
“幼时,是各位长者不辞辛劳地教诲我,今日,周童也在此地,为各位长者上一堂课。”周童轻声“呵呵”了两句,厉声道,“你们也别想着走,我的为人,你们也都清楚,莫要干蠢事。”
然后,周童闭上眼,咬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李仲,你要见的人,就在西边三百丈外的假山处。”
修禅人的衣袍染了些许血迹,叹息着点了点头。
姬夏走上前来,一手提着尘黄,一手握着一个玉壶。
“给,喝了这个会好受些。”
少年将玉壶递到周童身前。
周童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臂,怅然一笑,将金刀丢在地上,伸出左手接过玉壶。
“你叫什么名字?”周童问道。
“你不会想知道的,”少年不露怯意,微微仰面直视着周童,“我杀了周宗。”
周童仰面将玉壶中的酒灌入喉中,待壶中酒尽之后,又将玉壶向身后抛去,眸光黯淡了不少,轻声道了一句:“那我们两不相欠了。”
“我们该走了。”
修禅人牵起姬夏的手,向周童身后走去,那儿的墙壁上破了一个大洞,是周童被抛出的玉壶砸开的。
此洞朝西,三百丈后是周家老祖宗闭关的假山,也是某些周家老人的唯一生路。
修禅人和姬夏步出了大厅,曲径通幽,草绿木深。
身后,不时传来一两声临死前的叫喊,不用回头姬夏也知道那是某些周家老不死的心怀不轨被砍作了两截。
而百丈之后,李仲耳边传来一句话,令其心境起了波澜——
“我不求道兄放他一条生路,只求道兄替我问他一句,周家的根在哪?”
……
“你不是说没酒了,玉壶又是哪儿来的?”
“薛家船上顺来的,就这么一壶,我看他可怜,就给他了。”少年扛着刀,装作大人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只一壶?我可不信。”修禅人松开了姬夏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吩咐道:“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替我温酒,师兄去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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