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过后,寒冬未尽去,但天已转暖,街上的商贩叫卖的声音愈发洪亮,东军的将士也不再因为霜寒冻甲而骂骂咧咧。
长平城学堂里,姬夏化名墨十,席地而坐,聆听夫子季路讲述儒门圣贤书上的道理。
偶尔颜幸也会来讲课,作为曾经的皇都夫子,他的一言一行皆有教诲,很受学子们的爱戴。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这一日,姬夏正捧着一卷论语诵读,有学子凑上前来,面带戏谑,笑问道:“墨十,南山上的晚梅开了,今日申时几位师兄会在山上办一个茶会,一起去否?”
一月前,草庐来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学子,墨十。
然而,龙脉择主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因请一城之人醉酒之事,长平城里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位岐山公子的面目。
姬夏求学并未易容,所以学子们都认出了他的身份。
但在草庐里,他们还是会称之为墨十,只是那眼里的戏笑却分明是在说,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的可还算逼真?
“不去。”姬夏摇了摇头,“功课缠身,偷不得闲。”
这些日子,他每日只睡两个时辰,余下的时间都在修行。
儒门的立教根基论语,他已尽数记下,每日黎明,夫子颜幸会给他讲述处世之道、修身之法。
君子,有三戒、三畏、九思。
所谓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所谓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
所谓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唯有如此,方能以论语证道,步入贤人之境。
不过,姬夏却是觉得儒门的规矩太多,以他的脾性,走这条路子,多半不能功成。
但是,修行一事,除却修为之外,还有心境一说。
儒学更为注重心境的修行,所以他不肯放下对论语的参悟。
待到日悬于顶,夫子颜幸会问给姬夏留下一个问题,让他白日诵书听课之余,思索圣贤书上的道理。
今日的问题是“军旅之事,未之学也。”
昔日,有人问圣人孔丘如何率军打仗。
孔圣说,他只知如何在宗庙里祭祀先祖,没有学过打仗的技艺。
于是颜幸问姬夏:氏族皇朝在为下辖子民谋利之时,应以军事为先,还是以礼仪为先?
姬夏当即说道:军事为先。
颜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背身而去。
姬夏知道,颜幸并不满意自己的答案。
“军旅之事,未之学也。”姬夏微微蹙眉,一连呢喃了数声。
“墨十,你在嘀咕什么呢?”
忽而,姬夏扯住了身边学子的衣衫,正色问道:“齐回师兄,你可懂军旅之事?”寻书吧xunsh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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