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同舟在徐幼康面前糊弄一番,便出门想办法联系上了丐老四,虞世贤一家暂时不知所在,要扳倒袁翼兴,救出李承瀚是关键所在,如果能找到武魁,这事就好办多了。
丐老四收到消息后,立马动员了道上的兄弟们四下散开了去寻人,他本就在街头活下来的,那些江湖朋友们也多是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白日不到处,最是暗地里百花齐放,各有各的能耐,丐老四很有底气,只要武魁不出京,不出三日,必然能将他揪出来。
就在丐老四钻墙打洞的找武魁的时候,杨阁老也没闲着,得知多年宿敌徐阁老卧病,心里顿时轻松很多,趁着徐阁老还不能活动,便进宫使足了功夫,直将耳根子软的朱高炽说的动心,将这桩搅成浆糊一样的案子争取到了刑部处理。
此时刑部主官正由刑部左郎樊舜明署理,经过陈允直一案后,樊舜明是彻底站在了杨阁老一边,眼巴巴的盼着自己有朝一日能翻身转正,名正言顺的坐上刑部尚书的位置。
李承瀚、袁翼兴的案子一到了樊舜明那里,樊舜明便按着杨阁老授意,拿着内阁的签令带着衙役,先是将原先软禁在都察院的袁翼兴直接提到了刑部大牢,紧接着又理直气壮的冲到北镇抚司要带李承瀚走。
徐幼康不傻,若是李承瀚到了刑部手上,先前的那些折腾可就全白费力了,徐幼康仗着自己人多势大,以诏狱所押除非皇帝亲令否则不可放人的借口,硬生生将樊舜明的人打了出去。
樊舜明不敢硬拼,只好又蔫着脑袋回去找杨阁老诉苦,这会功夫,徐幼康已经进宫请示朱高炽了,朱高炽正虚弱着,被这些小事扰的实在烦透了顶,连他人都没见便传出话来,随他去办。
徐幼康得了朱高炽口令,立马气焰高了三尺,派人到刑部传话,说皇帝已经说了,不许转移李承瀚。
杨阁老往陈公公处一求证,确乎如此,也不好再去惊动朱高炽,只好让樊舜明又去北镇抚司以刑部的名义照会徐幼康,在事情真相明了之前,不许对李承瀚动刑。
徐幼康得了便宜,也不想再多生是非,想着李承瀚也吃了苦头,便不再继续折磨李承瀚。
杨阁老原本打算让李承瀚老婆沈英娘进去探一下话头,看能不能问出些有价值的线索来,不料徐幼康将李承瀚看的死死的,说什么也不让进,杨阁老没法,只好去找太子商量。
太子思索一番,觉得李承瀚家里搜出的这封信实在太过于蹊跷,但只凭怀疑也拿不出证据,便一面派人再去辽东调查,另一边调动都察院的言官为李承瀚鸣冤造势,在舆论上给徐幼康施加压力,以确保李承瀚人身安全。
事情到了这一步,暂时陷入僵局,徐幼康欲想欲觉得不安,武魁还在京城,虞世贤一家也不知所在,不管是武魁还是虞世贤一家,迟早都会是个把柄。
徐幼康亦开始加大暗查力量,到处找虞氏夫妇,至于武魁,那就很好解决了。
范总旗带着几个力士找到武魁藏身的暗室时,武魁已经不见了踪影,密不透光的小房间里,一盏油灯倾覆在地,桌椅散乱着,地上有些滑腻的液体,范总旗用手一摸,竟是血迹。
还未凝却,想必是不久前才发生了打斗,到底是谁找到这里来了呢?
武魁究竟是已经遭了死手还是逃命了?
范总旗带着满肚子疑问回去报告了徐幼康,徐幼康听完脸色大变。
就在他惴惴不安的满屋子走来走去焦虑的时候,门丁来报,说有人从后门求见。
待那人进来,徐幼康赫然大惊,只见武魁将一块破布捂在腰身上,脸上污糟不堪的已看不出血色,一双牛眼光泽尽失,他蹒跚着走过来,用尽力气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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