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正堂的郑少卿一脸懵逼,不知道袁宗达这是闹的哪一出,越同舟反应过来,走过去扒掉褚平的上衣。这下袁宗达傻眼了,褚平的背上一道显眼的刮痕。
尴尬的气氛弥漫,褚平也愣了一下,复而又开始喊冤,意欲解释,这下袁宗达气不打一处来,深感丢了面子打断褚平:
“冤你大爷啊,死到临头还拿爷爷寻开心,有意思嘛你,活该你砍头!”袁宗达见失了礼只好拱手跟郑少卿赔罪示意他继续判案。
郑少卿心里暗自骂娘也不好发作,毕竟眼前的二愣子不是旁人,乃是当朝皇帝的外甥,先帝最宠爱的女儿固宜公主的亲儿子。有妈真好,哦不,有舅舅真好。郑少卿不由心里感叹。
惊堂木继续拍,案子继续判,褚平没意外的判了东市斩立决,只是国丧期间,按例施恩准予亲属告别,三日之后再行刑。
袁宗达自知没脸回锦衣卫署衙,自己现在一定成了众同僚口中的笑柄,于是找借口开溜回家消气。公主一直在佛堂里念经,郡主正带着侍女绿柳在花园里喂鸭子,父亲还没回来。袁宗达散了一会步气消了些又打算溜出去找雪三娘解解闷。不料被郡主堵在了桥上,吵嚷着要和哥哥较量剑术,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兄妹二人拔剑对仗,因为心里不舒坦,袁宗达下手有些猛,险些,伤到妹妹。
“住手!”一个熟悉的冷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完了,父亲回来了。袁宗达暗自叫苦。
“大白天的不去办公窝在家里做什么,整天跟着韫仪疯疯癫癫,我袁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驸马都尉袁翼兴怒斥道,瞪了二人一眼便拂袖而去。
郡主看出哥哥好像有心事不快,等父亲走后便哄着袁宗达问缘由。袁宗达大概把情况讲了一些,郡主觉得哥哥做的是对的,一样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凶手的衣服不是被刮破了嘛,那件衣服也是证据啊,你们找到没有?”郡主随口一问,倒是点醒了袁宗达。褚平家里到处都搜遍了只找到那张押票啊。
袁宗达扔下郡主,立马奔去大理寺,果然连守门的都在调侃今天的事,说袁宗达脑子有毛病自己办的案子钻牛角尖耍宝。见袁宗达前来众人慌忙闭嘴笑脸相迎,袁宗达进了大理寺的地牢,却发现褚平已经脱下裤子打成绳结已经吊死在牢门的柱子上了,牢头大惊失色慌忙跑去通知长官。
“这怎么回事?”袁宗达质问到。
“不,不知道啊,审完案后就押来了,适才越大人还来查看了一趟,人刚还好好的,这怎么就上吊了,怕是畏罪自杀吧……”狱卒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回道。
袁宗达有些没反应过来:“哪个越大人?”
“越同舟越大人,锦衣卫的总旗,您不是也认识的嘛!”狱卒小心翼翼的回道。
怎么偏偏越同舟来查看了一趟人犯就自杀了呢?越同舟到底跟他说了什么?狱卒称当时不方便在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袁宗达只好硬着头皮回锦衣卫问越同舟。
越同舟只是淡淡然的表示并没有说什么,只告诉褚平他是罪有应得要诚心悔罪。
袁宗达将心中的疑惑告诉了越同舟,越同舟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淡然道:“身犯重罪怕被处刑示众乃是人之常情,禽兽不知廉耻但也爱自己名节,大人如觉有疑,我再去搜搜便是。”说完便出门了。
过了约莫两个时辰,越同舟回来了,将一件黑色麻衣仍在桌上。
“院里挖到的。”越同舟说完便盯着袁宗达,袁宗达仔细看了看,衣服背后有破损,潮气浸润,粘着很多黏土,当是凶手当晚衣着无疑。
至此,袁宗达也无话可说了,心里也暗自纠结,我这跟自己较个什么劲啊,褚平死了,家属伸冤了,案子也结了,得,等着邀功吧。
这么想着时候,袁宗达拎着那件衣服准备让库房拿去存档,忽然灵光一闪,褚平身材清瘦,这黑衣的号是不是太大了些?寻常人穿着夜行黑衣盗窃为了干事方便都是紧身紧裤的,这褚平怎么挑衣服偏偏选个这么肥大的,有些说不通,兴许人刚好就是喜欢宽松的,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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