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区那边我进不去,那就只能在南区的假币工厂入手了,咦,黄处长出来了?”齐小年回到巷子外继续盯梢以后,不多时看到黄处长出来,他旁边还跟着一个瘦高瘦高的中年男人。
齐小年从这个男人身上察觉到了灵能波动,他可以判断这人绝对是一名灵能者,联系到之前的情报,这人极有可能是贾青、贾黄两兄弟之一!
齐小年又跟着黄处长往前走,黄处长开车来了几分钟以后,在另一片区域停下来,这片区域用一片铁丝网隔绝开来,虽说铁丝网没有南区北区的分界线那么夸张,但外边还是有警卫在站岗巡逻的。
而且这附近的地势更高一些,地面比起之前坑坑洼洼满是积水的街区平整得太多,建筑也都是两三层楼的独栋结构,这比起山坡下连成一片的破破烂烂活动板房,俨然是两个世界。
“不仅仅是划分南区和北区,就连南区内部都有这样旗帜鲜明的阶级划分吗?”齐小年目送着黄处长的车开进了这片区域,他大概能猜出来,这里肯定是黄处长的住处了,有警卫盘查,他是没办法轻松的闯进去的,黄处长这边的线索到这儿也就断了。
但这并没有让齐小年太过于失望,因为他要调查的是假币工厂,他猜测假币工厂的入口就在之前那个小巷子的卷帘门内,那些大汉抱出来的纸箱子里,肯定装满了伪造的碎灵石。
一想到这里,齐小年就回到了之前的那条巷子,虽说附近是一大片的活动板房,巷子到处都是,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迷宫一样,但是他在离开巷子之前,在附近留下了一连串的记号,这让他顺利的找到了之前黄处长,以及那帮大汉搬运碎灵石的卷帘门外边盯着。
他在外边盯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午饭时间都没动静,好在他走之前揣了俩馒头在兜里,这是小泥人一早蒸的,虽说放了一上午的时间,又冷又硬的,不过对于长期风餐露宿的齐小年来说,这也不算什么。
而且在这期间他也没有闲着,他控制着一小截藤蔓小心翼翼的朝着卷帘门地下探查过去,以此搞清楚下边究竟是什么地方,虽说他不能看到卷帘门后的情形,却能大概搞清楚下边非常空旷,别有洞天。
他还发现有两团灵能反应,应该就是贾青和贾黄两兄弟了,原本齐小年还小心翼翼的害怕他们发现自己,战战兢兢的,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就算藤蔓蔓延到了地下工厂的内部,他们都没有丝毫的反应,显然这两个灵能者都不咋厉害,这也让齐小年多多少少有了些底。
虽说卷帘门一直没有动静,但是盯了一下午,齐小年却是发现附近别的巷子活动是非常丰富的,有十几岁的少年拽了包就一路狂奔,到另一条巷子就让人给堵住了。
这帮人可不是见义勇为,他们将少年拳打脚踢一通,就把包包里值钱的东西拿走,扬长离去,很快后边追赶他的失主感到,失主又带来了一帮人,少年又挨了一顿毒打。
齐小年一屁股坐在一堵破败的墙上看着这一幕,他既没有打算出手帮忙,也没有去劝阻,仅仅是以一个旁观着的身份看着南区平凡的一天,有浓妆艳抹的女孩蹲在巷子口抽烟,很快有拎着警棍的过来驱赶。
大多数的女孩都一哄而散了,但其中一人留下来,她拉着拎警棍的去了附近没人的墙角,看得齐小年连忙将头扭到一边去,偶尔会偷偷摸摸的瞄上两眼。
还有一群人挥舞着铁棍长刀在巷子里追人,墙壁上有各种各样的涂鸦,充满了压制颓废的风格,在墙角有斑驳的红点,也不知道是涂鸦留下的红色染料,还是干涸了的血迹。
这是一片完全没有秩序可言的土地,法律在这里形同虚设,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齐小年就看到好几个人倒在血泊里,有人拽着尸体丢上了车,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
也有人被直接丢到了垃圾桶,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处理,还有人在血泊中求救,他在地上艰难的爬着,附近不时有人经过,可是没有人给他报警,因为报警是很没意义的一件事,不会有救护车开过来。
回应他的不过是冷漠的目光,人们对这一幕早就是见怪不怪的了,没有人会因为同情停留下来,因为在这里“同情”原本就是多余的情绪,但凡有半点的心慈手软,恐怕招来的都是毁灭。
起初齐小年还动了恻隐之心想去帮助这些人,可是他很快就想到这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罢了,每一个地方都有它存在的理由,就算是毫无秩序和法律可言的南区,也必定有无数个支撑起它存在的理由。
数以万计的人都在这里适应着它的规则生存,他不过是个过客,他没办法改变这里,所以他注定只有旁观,至于之前他选择帮助小泥人,那是因为他们出现了交集之处。
如今这里形形色色众生百态,可是这和他又能有半点交集的地方吗?
“总算晚上了吗?那差不多可以办事了。”齐小年慢悠悠的打了个呵欠,他看向天空,下了一整天的雨停歇了下来,夜幕垂落下来以后,夜空中悬挂着圆月,天上繁星璀璨,这似乎预示着明天是一个好天气。
由于不通电力的缘故,大片的活动板房都是黑漆漆的,仅有零星的地方还有着灯光,不过也是微弱的烛灯罢了,也就是伫立在外侧的两座高塔的塔顶释放着光柱。
之前齐小年询问过小泥人高塔的来历,她对此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别人说,这叫做“能量方尖塔”,总共有四座,靠近南区这边有两座,北区那边有两座,分别伫立在南北区的四个边角位,它能释放出强烈的磁能干扰,阻止飞行类变种迫近,是有限的阻止变种入侵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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