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弥生更是棘手,看起来没有丝毫问题,但是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他毕竟杀了人,经历过那么恐怖的事,却没有表现出半点恐慌的样子,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十七岁少年应有的表现。
“你不要把他当成一个普通孩子就对了。”当医生对警察说起他的想法时,姚警官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而当这两个人在一起时,却不约而同地同时打开心扉。像两个孩子一样在相互诉说烦恼。
“我妈有一个胸针,平常都是在宴会的时候才会带,我姑姑管我妈要过好几次,我妈没舍得给她,现在落在她手里了,他妈的,我这次去肯定给它偷出来。”
“啊呀,你不要被发现!”姜茴担忧地道。
“我上个月住她家的时候已经踩好点儿了,放心吧,万无一失。”
“你没有被抓住过吗?”
“没有。”方弥生摇着手指道,“一次都没有。不过他们已经知道是我干的了,不过没事,只要不被当场抓到,他们就没有证据。”
“你呢?”方弥生忽然想起来问道,“你现在还在读中学,没办法独立生活,成年之前是谁照顾你。”
“我外婆吧。”姜茴低下头吸着果冻道,“这次对我外公外婆的打击非常大,我外公直接住院了,我外婆很坚强,现在是她在每天来给我送饭,给我父母准备葬礼……”
方弥生还想说点什么,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诶,小姑娘,你不是这个病房的吧?”
护士长走了进来,推了推眼镜,看着二人,狐疑说道。
“啊……我是隔壁的……”
“回你房间去。”护士长严厉地道。她家里有一个和两人差不多大的孩子,所以格外敏感。
这俩孩子十六七岁,正是冲动的年纪,他们遭遇不幸,夜间又是心理脆弱的时候……
万一在这病房里发生了点儿什么,传了出去,那她的护士长也不要做了。
姜茴忽然脸上有些发烫,放下手上的零食,悻悻地要走出去。
这时躺在方弥生邻床的一个老太太爬起身来,指着护士长道:“你这个小同志啊,太死板,想得太多。人家俩孩子都挺不容易的,来这儿唠唠嗑你也管?我做手术的时候,你们护士和医生也没少唠,我说什么了没有?”
护士长刚想再说点儿什么,老太太又挥了挥手道:“哎呀,你想多了,就俩孩子,能有啥?我听了半宿了,俩人就唠嗑,啥都没有。这半宿给我困的呀……”
方弥生:“……”
姜茴:“……”
护士长:“……”
窗外的楼房、树木上渐渐有了亮边,两人一看表才惊觉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姜茴向方弥生告别,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当把脸上的水擦干净后,脸上又恢复了礼貌却平淡的笑容。
住院的几天,两人经常去找对方聊天,姜茴在方弥生前和在他人面前几乎判若两人。
而这之间的区别,连她本人都没能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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