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祖父,不是我的。”望春心执意要走。
贺上窟任她离去。
当他和蜃连璧离开客栈,夏至分来到走廊。
“这一剑可否不出?”
“为何不出?”
“我已放过她,大家各退一步。”夏至分惆怅道,毫无怨言。
“我这一剑,并不为她。”贺上窟回道。
“你的剑道不该就此而止。”夏至分再三劝道。
“剑不出,意难平。”贺上窟哼道。
“客栈内武者如云,修为不俗者比比皆是,何苦寻我来哉。”夏至分愁眉苦脸。
“别人都没你强。”贺上窟笃定地回道,“现在,以后,武道以你最强,我亦不如。”
“别啊,你还没到以后,怎么知道你不如我?”夏至分好心地劝道。
“不行,这一剑必出无疑,”贺上窟倔犟道。
“凭啥你吃醋,非要找我出头?”夏至分看过天幕后,知晓来龙去脉,所以他很难接受这一剑。
“别人的武道太轻,不配承载我这一剑的登顶。”贺上窟傲然回道。
“我瞅掌柜的修为不俗,你去掂量掂量他的。”夏至分心生一计。
“我意已决。”贺上窟扭头进入客栈。
这时,根老走了过来,非常不友好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骂骂咧咧道,“你个小王八犊子,好死不死就这么感谢你的恩人?”
夏至分满脸绝望,“掌柜的,我不想死在这种剑下。”
“谁说你会死的?”根老不屑地反问道,“老头子都没给他看过那一幕,你以为他舍得死?”
“年少轻狂,最是轻生。”
夏至分闻声,喜出望外,一脸谄笑,“谢谢根老大恩大德,至分来世做牛做马必报大恩。”
“来世?”根老嘟囔着。
夏至分连忙改口,“是今生。”
根老无趣地摆摆手,“消停会,我去说服他。”
夏至分拱手拜谢。
“贺上窟,开开门,老头儿和你说个事儿。”根老站在门外说道。
贺上窟本不想理睬,可突然间想起李成蹊的眼神,又不耐烦地推开门,冷酷地问道,“不知掌柜的有何贵干?”
“活着就好。”根老说完话,转身就走。
贺上窟莫名其妙。
夏至分连忙追上,低声问道,“掌柜的,您不多说两句?”
“说啥说,我都说完了。”
“可他那种眼神分明是不肯善罢甘休,你这劝说哪里有用?”夏至分哭丧着脸。
“他这一剑是必出无疑,你来此也是必然而为。”根老语重心长地安慰道。
“可他出了剑,我怎么活?他怎么可能不死?”夏至分郁闷地问道。
“之前是妒火点燃怒火,心火之剑,你当然躲不了。”根老剖析他的剑法道,“如今的他只是出了剑,你怕什么?”
“年纪轻轻,以心驭剑?”
“不然你以为人家一生下来是怎么被人钦定女婿的?”根老不屑地回道。
“就之前那个忘恩负义的小女孩?”夏至分疑惑不解。
根老撇了撇嘴角,不是那个还能是谁?
少年痴情,好事亦是坏事。
“为情所困,这剑能有多高?我可不信他能像天幕中剑出星河?”夏至分轻蔑道。
“要不然我去让人把她俩给捆回来,让这小子吃了怒妒心火,愤然一剑?”根老打趣地笑道。
“可别可别,我信我信。”夏至分卖了个俏皮道,“小二,给我上三壶好酒,要最贵的那种。”
董必德叫了声好,端了三壶好酒上桌。
“客官以前见过独夫?”董必德小声问道。
“见过一位,挺好相处的。”夏至分想想被压在身下那位哭爹喊娘的独夫,心情大好。
“那人修为可高?”董必德又问。
“简直高出天际,一拳之下,山崩地裂。”夏至分脸不红心不跳地吹捧道。
“同是天之贼,一个为人所不耻,一个被人所敬仰,难道是风骨所致?”董必德自言自语道。
“风不风骨我不知道,但独夫确实还能打,不过凭你这点修为肯定是不值一提的。”夏至分又不着调地吹了下。
“肯定是风骨高人,日后见着定要举杯向月,义结金兰。”董必德由衷地向往道。
夏至分是下了狠心地吹捧,连哄带骗一路拐弯了董必德。
最后的结论是,独夫是侠气干云!
根老在旁听得是恨不得马上去捶死夏至分,好好的少年郎愣是被他骗得晕头转向,连自己的初衷都忘的一干二净。
“根老,独夫能有他说的那么好?”连燕子矶都被他洗礼的忘乎所以,忍不住跑来询问。
根老给了他个眼神,自行领会。
“可别去画蛇添足,这种事旁人解释不得。”
少年侠气,最为敬仰者所迷。
天色渐黑。
少年贺上窟走出客栈。
武者夏至分随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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