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天下间少有的武道大宗师,目前整个天下能说的上名字的屈指可数,但仍不排除有些善于隐藏自己的身份的宗师级武境高手的存在。
但胡古道绞尽脑汁能想到的人物,也不过一掌之数,不排除天下间有绝对生而知之的天才存在,但对于当初登山拜访的姚兴而言,胡古道百分之一万的打包票,这人绝不是。只是由于他还算年轻,不排除小时候经受的艰苦训练以及泸州姚氏肯花大价钱往他身上砸各种灵丹妙药,导致如今这看上去不赔不赚的金钱买卖,对姚兴而言,是绝对的只赚不赔,姚氏二公子顶了天也不过九品。
这世界,有太多未知,也有太多危险。所以,按照天道规矩:满招损,谦受益。才是人们得以在此界生存的至理名言。
姚兴深谙此理,向来谦虚谨慎,即便面对性情乖张、暴戾阴险的兄长姚伯,也一样以低调态度示人,这就替姚兴收买了很多人心。
关于此道,姚兴的确算是个高手。
而他的兄长,姚伯则就显得有些狂妄了。
姚伯无疑是个枭雄。放在历朝历代都是绝对可堪大用却又绝对不能用的可怕人物。
这人下手极狠,阴险凶悍。可以说,是姚兴这辈子所遇对手中最为可怕的一个。
兄弟二人之间的斗争必将持续很久。如今姚伯占据上风,也有远超姚兴人脉门客的顶尖实力,但姚伯的弱势也很明显,由于他性格上有所缺陷,导致手下人物都只重利不重心,倘若有一天姚伯失去利益,失去威望,不用姚兴亲自动手,曾经对他心有怨恨,敢怒不敢言的门客扈从,都能一人一刀将他分尸;相对姚伯,姚兴表面实力就要逊色很多,首先姚兴的人手是远远不及占据大量资源的姚伯的,但他手下这几人都是极有实力的狠角色,并无比忠诚于姚兴。其次,姚兴厚德载物,广结英豪,虽然表面看上去,受自己兄长长期压迫,可谓上天无门,入地无路,但每个人又都是他隐藏的资源,即便是身在姚伯旁边的扈从亦是如此
姚兴与姚伯之间注定是一场力争生死的拉锯战,每个人都在权衡利弊,观望二人胜负局成果。对姚兴而言,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
只是如今,借着去华山的噱头,才能得以游历江湖,结识更多人才。
钟鸣鼎食之家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光。
至于姚伯,则已经开始做收尾工作了。
起码,在他看来的确是这样。
说归说,做归做。有时这看上去是同一件事的东西,实际施行起来,却会有截然不同的结果。
姚兴自然也有他的苦恼。
他如今想到的都是未来的优势,而眼下的优势也远不去姚伯。
姚兴担忧的不无道理。他害怕自己等不到姚伯大意破灭的那一天,自己就会提前被姚伯先下手为强灭杀掉。如同一个极有天赋的道门子弟,在幼年时就被仇家灭杀,即便未来成就在远大,前途无量,也终究毫无用处了。
毕竟,姚兴十分明白一个道理。
这世上,不论是谁,都是看重利益的。而这世上最坚固的关系,也绝对是由利益维持起来的。
在姚伯还有绝对强悍实力的前提下,以他的威严,是绝不允许身边出现叛徒,更不会让任何人产生一丝成为叛徒的思维情绪。
他会提前下手,将对自己有威胁或是隐隐产生出威胁苗头的人扼杀在摇篮中。
诚然,众人早已心中怨恨姚伯,却都是敢怒不敢言,更别提会有个别愣头青带队造反,恐怕以姚伯在泸州武林的影响力,这些蓄意造反的人还没来得及组织人手,就已被姚伯暗中灭杀。
这就是姚伯的可怕之处。
他觉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
然而,一个人的优点,往往也是他最大的缺陷。
姚兴可以等,但他唯一担忧的是,自己的这位同父异母的好兄弟,不会真有好心情去等。
他迟早要动手,而且按照姚兴的猜测,先手意识向来强烈的姚伯,一定会先动手。
那么,他该怎么做呢?
姚兴无数次的思考应对方法。
最后还是在自己身旁的赵樾为他解开了这个谜团。
蓄势以待。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竟与姚兴一开始想到的答案,不谋而合。
如今,姚兴站了起来,并悠哉悠哉的走到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伙人面前。面对那个看上去是此桌绿林杀手领袖的虬髯大汉,神色洒脱,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
那大汉怒气冲冲的站起来,足足比姚兴高一个头还多。姚兴得抬起头,用一种极为不舒服的姿势去看着这人。
大汉怒道“什么事?”
姚兴指了指不远处的于易,笑眯眯道“你们是不是再找他?”
大汉一听,立刻抄起条凳旁竖立倚靠的砍刀,放在手中,用刀身去拍打摩娑另一只手,冷笑道“我们找他的麻烦,你可以躲远些。免得伤及无辜。”
自然已经被拆穿了西洋镜,众人也就不必再故弄玄虚,隐瞒身份了。
虬髯大汉话音刚落,其余桌的二三十人都站了起来,持刀的持刀,举剑的举剑……
姚兴按下对方砍刀刀身,冷冷盯着他,似乎在与他谈判,又似乎在命令对方,他摇着头,缓缓道“这可不行。”
话音刚落,只见那大汉被一股肉眼可见的漩涡力量卷起,在原地连续凭空翻了三四个跟头,落到地上时,头下脚上,摔了一个狗吃屎,还没动过手,就以被对方击昏过去。手中的砍刀自然脱手,飞在半空,被风卷着,久久不落。姚兴抬手一握,将砍刀捏在手中,横刀悬空,捏花一笑。
众人都骇然姚兴顷刻间就展露出的手段,有几人心下踌躇,预测出即便和人群一起冲上去砍杀姚兴,最后的结果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当下便有退缩之意。
姚兴提指轻点刀身,砍刀在半空飞了几圈,“砰”的一声插在地上,深陷地下尺余,只留一半刀身露在外面
姚兴将一只脚踩踏在刀柄上,笑道“你们这里,谁是领头的?”
正说话间,他忽然听到一阵比雾更凄迷的箫声。
箫声弥漫在客栈周围,被人群一层一层的掩瞒住,仍能听出箫声中的凄迷悱恻,缠绵入骨,就好像怨妇的低诉,充满了诉不尽的愁苦寂寞。
姚兴抬头望去,心中骇然,能在如此紧张氛围中,仍完整吹奏一首曲子,虽然曲目选的并不如何匪夷所思,引人喜爱,但期间却绝没有一个错漏节奏,姚兴顿时警惕起来。
然后他立刻就看到一个人从人群中走出,身边的一个个持刀大汉都自觉从两侧让出一条路来,只见一个体型颀长的年轻人,一身雪白的衣服。
手中拿着一支箫,箫身是黑玉翡翠所制,造型精美,黝黑发亮。
白衣年轻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久经江湖历练的老手,更像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读书种子。
这人轻烟般行走,脚下软绵绵,如同踩在棉花上,他的人在雾里,心也似在雾里。
他似乎就是活在雾中的朦胧男子,任何女孩子见到他,都难免会生出喜爱之情,只是她们很清楚,这样的一个谜一样的美男子,只能远远望着,觉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姚兴停下来,注视着他,目中带着几分震惊,但更多的则是欢喜。
他在这近一年的旅途中,真正让自己认为是绝对大高手,甚至值得自己去相识,结交的人并不多。
千秋居士算一个,只是姚兴对胡古道的感情中,更多的是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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