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上前探了下刘夜的气息,发现鼻息比昨天还有力,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老王头总算是有后了,没有全家死光,谁又能想到这穷凶极恶的山匪会为难这老人和孩子呢。
在其他后生吃惊的表情中,老村长拿了一条粗布毯子就把刘夜抱回家了,剩下这些后生则是负责老两口的下葬,这次因为山匪来袭致死的村民都被葬在的后山的坟地,老王头两人也是葬在那里。
老村长把刘夜带回家后,亲自给他清理了身子,之后又换上了一套合适的衣服,还喂了半碗小米粥。
一直在老村长家睡了一天一夜,刘夜才缓缓地醒来。
看到自己没死,而且被腐蚀的肌肤还恢复了不少,这让他禁不住想以毒攻毒竟然不只是解毒,竟然还能有助于他的伤势恢复,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但就算有了这个意外之喜,他也不想再来一次了,谁能说得准下次他还能这么幸运呢。
醒来的刘夜没有继续躺在床上养伤,此后的三天刘夜除了在老两口的坟前守灵,什么也不愿吃,什么也不愿意做,最多也就是喝口山溪。
这次醒来后,之前经常做的那个梦越来越频繁了,而且梦到的东西更多了。
“小夜啊,你从小带着的木簪是你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或许以后能靠此物打听你自己的身世。”
“之前没告诉你是因为怕你伤心,以后没了爷爷奶奶,要坚强的活下去,坚强的活下去才对得起爷爷奶奶,才有可能找到你的母亲!”
这是刘夜奶奶在爷爷病的时候让他记住的话。
刘夜跪在坟前,右手摸着放在胸口的木簪,母亲,只有在别的孩子在父母的呵护下玩耍的时候,他才会想到自己也是有母亲的。
但是每次问爷爷奶奶自己的父母,爷爷奶奶只是告诉他,等长大了就告诉他。
现在爷爷奶奶都走了,谁还会告诉他这个答案呢,不过他也不在乎,在他意识中只有爷爷和奶奶。
老两口的去世村子里的人看在眼里,也都挨家挨户接济一点,刘夜就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
没想到的是,随着天气渐渐炎热,在三伏天最热的时候一场大瘟疫悄然降临,使野猪岭周围的村庄面临了比之前遭遇山匪还要绝望的灭顶之灾。
起初只是离王家村很远的磨盘村,村里的一个猎人染病,没有怠慢,他已经去镇上看过,镇上的大夫没有重视,只是按寻常病给随手抓了些药,他煎好服下,但是病情却没有丝毫的减轻。
之后也没有多余的银子再次去镇里看病,由于生计所迫,也只能带病上山打猎。
十里八村的人们都也靠山吃山,打猎采药接触频繁,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慢慢的染病的多了起来。
大家刚刚染病时也都是像第一个猎人一样,简单了找镇上大夫拿单子熬药,没有一个人放在心上,都想着谁没个小病小灾的,说不定抗抗就过去了,还省了银子。
最后直到有人因染病去世,其余染病的人才暗暗担心起来,这时感染瘟疫的人数已经是很庞大了,就连有些大的镇子都受到了波及,
出了人命那些医馆的大夫重视起来,官府也都出示了减灾措施,但已经是晚了,受瘟疫感染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官府的人都大批染病死亡,之后直接就没人敢管了,也没人能管。
大瘟疫使得野猪岭周围的老百姓十室九空,瘟疫还以惊人的速度朝四周扩散,官府也是闻风丧胆,附近城镇一连跑了好几处官员,方圆千里混乱不堪,民不聊生。
当然王家村也没躲过这场灾难,刘夜是眼看着村里赵叔这些年轻的壮劳力一个个的染病死去,所在的家人也是接连感染,整个村子和外面一样陷入了无尽悲痛的深渊,每天都上演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
剩下的村民也都不敢再待在村子里生活了,决定和周围也遭受瘟疫活下来的村民,一起背井离乡到不受灾的城镇去讨生活,谁都知道如果再呆下去,下一个死的人就可能是他们自己。
刘夜本就体弱,经过山匪一劫身子就显得更加虚弱,也去过很多染病村民家里吃过饭,和染病的人一起上山打猎采药,但他却没有任何感染迹象。
当然,每月昏倒一次,并没有因为这次变故而消失。
看大家都要离开了他也决定离开,受这次瘟疫的影响山上的走兽也都快死绝,再不走就只有被饿死了,于是刘夜在坟前拜别爷爷奶后,就跟着王家村幸存的村民去外面讨生活了。
自古以来天灾必出流兵贼寇,在大批难民赶往城镇避难的路上肯定是不会顺风顺水,由于没了官兵的威慑,各个占山为王的山贼就越发开始猖獗起来,使得难民们在迁徙途中更是苦不堪言。
这一日,刘夜随着难民大军缓缓地向前移动,一路所见饿殍盈野,其中一部分携病之人,在逃难路上又传染了很多人死了很多人。
逃难的队伍上方盘旋着大量的乌鸦,每当有人倒下,假如没有相伴的人扶起或者埋葬,就成了这些畜生的美食。
其中有一些乌鸦更是大胆地直接扑击活人,直抓的老弱妇孺满身血痕,怎么这些畜生就不传染呢,刘夜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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