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重病人,一个是半病孩子,堂堂医生哪能和病人置气,是不?
“沈姑娘,”钟云疏毫不介意沈芩粗鲁的拉扯,激出一身冷汗,“实在没办法,请你务必保住自己、我和毓儿。”
“……”沈芩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自私自利的人,迅速远离钟云疏五步远。
钟云疏毫不介意沈芩的反观:“我和毓儿每人一百两白银,其他人每个五十两白银,你救人,我付钱银。救谁怎么救,在你。”
“还有,只要撑过地震,我自然有法子能让你出去,不考虑一下?”说完还说了声口哨,钟云疏满意地看着沈芩伤痕累累的脸变了好些表情。
沈芩的三观尽碎,穿成罪女扔到疫亭,沦落到偷糖果的地步,已经惨不忍睹了;没想到这位钟大人,短短几句话,就想让她变成见利忘义的人,更可怕的是,顺着他的提议想了想,她还有些动摇。
沈家不可能让她离开这里,大邺的户籍制度很严谨,入掖亭就是犯妇,就算哪天魏大人良心发现把她放出去、或者她像肖申克那样逃出去,也是被通缉的逃犯。
“就你?一个钦天监的芝麻官儿,有这么多银两,有这么大权力?”沈芩嗤之以鼻,他要是真能准确预测地震,一定是大邺神迹,怎么会被扔在这儿自生自灭?。
“赵箭,我是什么官职?”钟云疏懒洋洋地开口,嗓音低沉而沙哑。
“钟大人,什么时候了,您还拿我寻开心?是,是,是,我当初眼瞎还猪油蒙了心,把大理寺神断少卿钟云疏当成蕃邦大盗……这事儿能不能别再提了?”赵箭嘟囔着,很不好意思。
“……”沈芩被一连串转折惊得没了反应,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市井无赖、泼皮妖类的男人,竟然是大理寺少卿?还断案如神?断的都是冤案吧?
“沈姑娘,天快亮了,”钟云疏仿佛拥有川剧的换脸绝技,瞬间正色,语重心长地像位老者,“你该想想怎么救人才是。”
沈芩再次双手捂脸,调整情绪以后,站起来沿着疫亭的石壁四处转悠,一圈又一圈,还不断仰望用来透气的顶壁空洞,模拟着各种可能性。
钟云疏的视线,始终跟随沈芩,直到她转悠结束,向这边走来,才闭上眼睛假睡。
沈芩才不管他真睡假睡,推了他一下,“只要有绳子,我就有办法。”
“疫亭里早就翻找过,”钟云疏的眼睛半睁半闭,浓密的长睫毛向上翘起,“除了把衣服撕成布条以外,没有绳子。就算有,圆洞口嵌有薄刃,任何绳子都能瞬间割断。”
“死局。”沈芩苦笑,刚想出双人挂绳逃脱法,就被钟云疏一盆冷水,浇灭了仅剩的一点希望。
“沈芩,快上来!”皂吏扯着嗓子大喊,“魏大人传你,快!”
沈芩深吸一口气,又打起十二分精神爬上移动木梯,疫亭里没办法,外面呢?也许可以从魏大人那儿“借”些东西。
“仔细你的小命,”皂吏不咸不淡地哼哼,“魏大人的腿伤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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