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是因为得罪了苏惟这个小祖宗,只当自己也是得罪了神明。
酒店请来了神婆,来一个走一个,结果都是住在酒店一晚,连吃饭的家伙什都丢的干干净净。再也没有神婆敢来这家酒店,而苏惟还在这里横行霸道。
一个人吃饭无聊极了,苏惟在一楼的餐厅里找了个舒服的地儿坐着,能看到窗外的雪,和窗内寥寥无几的住客。
一个服务员端着牛排和红酒进来,苏惟朝她招了招手。服务员有些为难,等餐的客人也看着她。
可她也只是犹豫片刻,便把这份餐放到了苏惟面前。实在是这小祖宗笑的太吓人了,就像要咬破你喉管的狼一样。
苏惟换了个位子,面向着窗外用餐。眼角余光瞥见有人坐到了她旁边,她没转头去看。不是酒店里能管事的那几个,就是哪个好奇的住客。
她听到身旁这人跟服务员用韩语点了东西,她不知道这人说的是什么,可那声音让横行霸道了这些日子的苏惟,突然觉得吃东西好噎。
泪落在牛排上,一滴滴,还不停,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还会软下来,可也就是听见他的声音,她就整个人都没有比这一刻还脆弱的时候。
盘子被拿走,手里的刀叉也被他温柔的拿过去放到一旁。
他拿来餐巾放到她嘴边轻声道:“吃不下就别吃了,乖,吐出来。”
她固执了一会儿,可发现自己真的咽不下去,便抢过他手里的餐巾吐掉了嘴里的肉。
苏惟一直看向窗外,直到一杯冰淇淋放到面前,她也还是没有回头。
一勺冰淇淋喂到嘴边,她张嘴吃了下去。冰凉甜美入喉,热泪却又一次脱眶而出。
她一声不吭,就那么默默的哭着。经过了这么多天,他消失了这么久,再回来时,她学会了默默流泪。
吃完一杯冰淇淋,被他牵着手带回房间。苏惟觉得今天的南在勋刺眼极了,是啊,他穿的一身结婚礼服。
回到房间他脱掉那身礼服,换上留在这里的衣服后,才把她拥紧在怀里说道:“小惟,我这些天一直没办法回来,都跟我父亲锁在一起。直到今天他放开我,让我去结婚,我才能回来。”
苏惟冷笑,苦笑,嘲讽的笑:“婚礼上逃跑的新郎,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要回去。”
南在勋想跟苏惟去她的家乡,可无论如何只要有苏惟在,就连南在勋都走不出这间酒店。
就在南在勋回来当天,他的父母都来了。没有惊动女方那边,两夫妻来不及换下身上的韩服,直接冲到201室来。
南在勋说:“让我留下还是带我的尸体回去,你们选吧。”
父亲什么也没说,母亲却跪在了他面前:“在勋啊,你不回去想没想过你父亲呐。母亲求你了,给你磕头了,回去吧。这个婚你毁不起,整个南家也毁不起。”
父亲只冷冷的说了句:“你可以留这个女人在这里,我保证她今后衣食无忧,但婚你必须结。你也可以选择,是留在这儿,还是回来给我跟你母亲办丧事。”
苏惟送南在勋到酒店门口,在两人的热吻中父母走出酒店。
南在勋又走了,而这次是他自己走出去的,去结婚,跟那个十八岁的新娘结婚。
苏惟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直到深夜也毫无困意。她厌烦极了这家酒店,真想立刻离开,再也不要回来。
推开窗,让风雪刮进来,这是她跟外界唯一的联系。苏惟甚至想,如果在这里死去,会不会回到自己的家。
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房间,她不确定死后是否真能回去,但她确定死了就离开了这里,再也感受不到南在勋曾经存在过。
窗子开大点,风大点,雪也大点。
“小惟,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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