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才之人,必然恃才傲物,陛下您这是知道的啊!”
“哼!南大营中尉程魁已经发誓效忠寡人,北大营中尉王文治也在门外,就差皇宫卫尉一人,朕便可发动政变,此时咱们也用不到若水了,对了,派人紧盯着他,若是露出出卖我们的迹象,杀之!”
天子刘贺发狠道。
“哎,罢了,陛下您是天子,我们又不是,既然陛下已经决定了,那就这样吧!”
封百里叹着气道。
“那你还不赶紧把北大营中尉王文治请进来于朕商议!”
天子刘贺急道。
“是,仆臣这就去请北大营中尉王文治进来!”
在若水公子走后,一个身穿太监宫服的虬髯大汉走了进来。
水面没有波澜,只有一朵盛开的莲花,而常德夫人就是那朵莲花,在苟栋的心里悄悄发芽,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次的春宵是苟栋今生难以忘怀的一个夜晚,第一次是那么的勉强,第二次却如此的和谐,宛如分开许久的夫妻,相聚,缠绵。
而常德夫人也彻底打开心扉,感情不是说有就有,可肉体的愉悦将二人牢牢地捆绑在一起。
“我走了!”
苟栋不舍告别,没有催促,没有伤感,只是情人之间的话别。
常德夫人什么都没有说,依偎在苟栋肩头搀扶着送别。
汉白玉花纹栏杆之上,常德夫人目送苟栋一步一步地离开,在苟栋彻底消失后,常德夫人找人搬来梯子,坐在了常德宫宫檐之上,翘首盼月。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孤月零星,一美人望着无边苍穹唱起了诗经,她原本可以拥有平凡人的爱情,可她不能,这就是在权利漩涡中女人的悲惨,爱上了一个自己根本不会爱上的男人。
天边一颗流星划过,美人仰望着流出了晶莹的泪水,凄然一笑。
“我也曾来过,不是吗!”
这一次的温存,让苟栋的心里彻底有了常德夫人,不再把她看作高高在上皇帝的女人,而是自己的妻子,或者是情人,孤独的苟栋太需要一个女人来融化的他心了,而常德夫人出现了,苟栋也彻底改变了对常德夫人的看法和印象,只要一低头思念,尽是甜蜜的回忆。
苟栋如沐春风,肆意奔跑,他突然之间又不想出宫了,就愿意这样陪伴常德夫人一辈子,男人爱上一个人时,就是这么傻,明知不可能,还要努力的去幻想。
之后日子里,每逢苟栋去陪天子刘贺赌钱,常德夫人不再是极尽诱惑或者是冷言旁观,而是默默地注视,深情的观望,苟栋一笑,她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那张令人厌恶的脸越看越习惯,一日不看,如隔三秋。
三天后,到了刘病已大婚的日子,除了个别掖庭中的皇子皇孙参加之外,几乎没有人外人,而婚礼的场地就在牢头许广汉家中许君平的闺房。
“病已啊,看我给你送什么来了?”
苟栋带着叔达孟和道友宁以及监视苟栋的四名禁军从屋外走来。
“狗东西,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许君平搀扶着几乎脱相孱弱不堪的刘病已笑道。
“哪能啊!开眼吧你们!”
苟栋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放着两个黄金小狗,重也不重,估摸着也就几两左右。
“哪有人大婚送这东西的!”
许君平的娘亲一脸嫌弃道。
“娘啊,你不知道,狗东西能大方地给个纯金的东西估计已经肉疼的要死,别的可不敢奢求啊!”
许君平和刘病已倒也不客气,直接将一只黄金小公狗待在了刘病已的脖子上,再将那只黄金小母狗带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由于刘病已长期服食巴豆粉,精力有限,没有挨个敬宾客喜酒,就当许君平一个人挨个敬了一圈。
“刘公子,恭喜了!”
简陋的喜宴之中,突然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你怎么来了?有事没事?”
苟栋一看来者正是令他十分讨厌的若水公子以及仆人达日阿赤,一脸欢笑的邴吉大人瞬间也拉下脸来,站起身皱着眉头,担心他来搅了喜宴。
“本公子为何不能来?我特来给刘公子道喜,并且送上贺礼!”
若水公子一歪头,仆人达日阿赤拿着一个精美的黑红色木盒叫到一直咳嗽不能说话的刘病已手里。
“你能安什么好心?还会送礼?”
苟栋赶紧走到刘病已身边替他打开木盒一看,里面只有一张写着字的帛。
“这上面写的啥?”
苟栋好奇道。
说也奇怪在场所有人都没有一个人认识熟悉却又认不出来的字:盒,口中加了一点。
“若水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邴吉大人不解道。
“只要刘兄懂了就好!哈哈哈哈!”
若水公子彷若无人的狂笑道。
刘病已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不明所以,苟栋气不过,这可是好兄弟的婚宴,啥都不给就算了,还来取笑,抓起木盒子就要往若水公子脸上砸。
“苟………………礼物我…………手下了,送客!”
刘病已抬起手抓住那个木盒死活不让苟栋咋出去,而后抢过来放了起来。
“滚!”
苟栋气愤不过,今天又是刘病已的大喜之日,不易动粗,指着招人不喜的若水公子怒骂一声。
“告辞!”
若水公子摇着扇子大笑而去。
“什么东西!”
苟栋对着若水公子刚才站的地方狠狠地啐了一口浓痰,回头一看,刘病已翻着白眼身体不停抽搐。
“快扶他进洞房休息吧!”
邴吉大人着急不行,最忧愁的就是牢头许广汉和许广汉之妻,二人本想着把许君平嫁过去,也不图啥大富大贵,可刘病已这个半死不活病恹恹地样子,估摸着活不了多久了,那他女儿到时候还要守活寡,不禁偷偷地抹起眼泪来。
“各位宾客,恕刘某招待不周,现行歇息去了。”
刘病已强撑着一口气,被苟栋和许君平扶入洞房,临走前将那个木盒悄悄带走。
“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病已躺在床上将那张帛书翻来覆去地观看,就是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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