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理论在广德看来都是放屁,没有强大的内力支撑,轻功再好也可能有如此速度!
对于有些事情,只有真正见到过那片天地的人,才能认识的更加清楚。
所以此刻,广德忽然变得惊异不定起来,有些功法能够使一些老怪物返老还童,广德知道这并不只是传说。
转头看着牧云,广德微微眯起了双眼,双掌合十高呼佛号,朗声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轻功卓绝,老衲佩服!不知小施主师从那位前辈?能教出如此卓绝的少年英雄来。”
牧云闻言,将衡天尺一举,冷笑道:“别费劲了!不就是想试探我么?那你就给本夫子听真了!本座就是龙渊书院当代夫子,王朝一品大学士,二等伯,牧云!”
“阿弥陀佛!原来是书院的夫子!失敬!失敬!只是牧夫子,今日老衲前来是得佛谕,前来与青云夫子商讨尊佛谕,让宝地之事!却与书院并无干戈吧!”
此刻的广德惊疑与牧云的修为,一时间却也不敢贸然出手,是以打算用言语拖延一番,好探一探牧云的虚实。
谁知广德此举正中牧云下怀,方才衡天尺一展无距之威,虽震慑了广德与众人,可也耗尽了牧云本就不多的真气,此刻广德拖延时间,牧云也乐得与其纠缠,一是期望瑾南那小子跑快一点,二是争取时间恢复真气。
“你们来干什么,我知道!而我来干什么,你们却不知道!大师是遵佛谕而来,说这里是佛宗福地要神机学宫让出来是吧!”
“阿弥陀佛!正是,正是!还请夫子见谅,改日定当登门道谢!”
“哦!那好,大师得佛谕前来,自然要尊重!不过,登门道谢倒不必了!因为,我也是带着上谕来的!”
广德闻言一愣,似乎觉察到牧云的话中另有深意,当即疑惑的问道:“不知夫子所带是那位的上谕?”
“我带的上谕就是,你们这些大和尚,那来的快给我回那去!神机学宫,向来是我书院的地界,你们想都不要想!”
“此话,何人所说?”
“此话,本夫子说的!”
“夫子可比佛祖?”
听闻此言,牧云当即剑眉一竖,神色坚毅的近前一步,高高举起了手中的衡天尺朗声问道:“大和尚,你敢再问一遍么?在这龙渊,夫子比不比得上你的佛祖!”
此际,一缕阳光,照射在衡天尺上,湛蓝的光芒便显得璀璨起来。
光华闪耀之际,映射在了龙渊百姓的眼中,似乎也照亮了那尘封已久的传说。
曾几何时,在这龙渊城中也有那么一个人,高高举着手中的戒尺,威加海内,天下皆服!
于沧澜江畔,面对滚滚江水,那人一指出,斩断那百里波涛!
在云虚楼前,高举有教无类的旗帜,使得无数寒门子弟,可习武修学!
先帝御赐“万世师表”之名,如今依然静静矗立在书院的苍翠之中。
曾经,那个人代表着帝国的高傲,代表着寒门的希望,代表着龙渊的荣誉。
龙渊书院,夫子诸葛,天下共尊,无论是北辰还是南疆,无论是庙堂还是江湖,所有人的心中都曾矗立过那个无比高大的身影!
只是,五十年岁月蹉跎,多少往事尘封在了过往的记忆当中。如今见过那盛世的人多数都已故去,而当代的龙渊人,也只是依稀的记得那个传说。
直到今日,那柄戒尺再度高高举起,夫子比不比得佛祖?
牧云的话,像是在问广德,又像是在问所有的龙渊人!
“夫子!到底是凡人,怎能与佛祖相比?”此际间,广德和尚的神色变的阴冷了下来,眼前的事情,已经变的关乎信仰!
“佛祖是你的佛祖!而夫子,却是我龙渊的夫子!换句话说,你所谓的佛谕,对我来说!算个屁!”
“牧施主!你如此言语,乃是对佛祖大不敬!乃是魔像,当诛!”
“广德大师,你如此态度,乃是对夫子大不敬!乃是邪魔,该杀!”
广德闻言,双眸微眯,眼眸中顿时杀机流转,当即沉声道:“牧施主!你还不是诸葛苍羽!”
“但,我是二代夫子!你若再敢直呼先夫子尊讳,休怪本座,出手无情!”
“哈哈哈哈哈!好气魄!好气魄!尊驾年少有为,豪气干云!只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言语至此,已无还转余地,牧云当即近前一步,朗声道:“大师可以来试试!”
话音方落,牧云周身真气鼓舞!
“好!”
广德口中大声叫好,其声依旧犹如洪钟,身形一闪之际,一支铁拳已然到了牧云近前。
当即间,牧云更是一惊,眼前这和尚的身法比刚才的权盛海不知快了多少倍,几乎在瞬息间便闪过了数丈之地。
铁拳之上罡风阵阵,阵阵破空之声急速流转。
情急之下,牧云只能挥尺一挡,却在顷刻间就被轰退,九品境界果然非同小可。
“你们当本夫子是空气么?”
此话一出,长街上顿时哑然,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落在了那浑身是血的少年身上。
此际间,牧云手持衡天尺,一脸傲然的走下了台阶,指着身后的神机学宫道:“这里,是龙渊书院的天机阁,是我书院的底盘!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葱?三言两语就给我处理了?你这个秃驴算老几啊!”
听到秃驴二字,那广德周身的真气顿时更加澎湃,双眸之中几欲喷火!
牧云见状,顿时转头看着广德厉声道:“你横个屁啊!本夫子还没说到你呢!你给我直挺挺的在那站好!”
霎时间,眼前这为修行闭口禅二十年的大法师差点就开口骂人了,他在西域欢喜宗内地位何等崇高,数十年来都无人敢跟自己这般说话,甚至连如此嚣张的态度,这位修行数十年的法师也是第一次见到。
是以一时间,身负九品修为的广德大法师竟然被牧夫子蛮不讲理的气势给唬在了当场!
转头之际,牧云指着毛铭忠怒斥道:“普惠是吧!你不是叫毛铭忠么?怎么就普惠了呢?听说毛文成是你侄子是吧,毛铭鸿是你大哥是吧!你是不是觉得耻于这样的人做亲戚,才一气之下遁入空门的?嗯,这是个正确的选择!你们佛宗讲六根清净,遁入空门便了却凡尘俗事了,是吧?那好,我告诉你,你那侄子调戏我书院弟子,被我当场打死了!你大哥带人来有辱书院,也差点被我打死!如今,他们毛家还欠我十万两黄金呢!这事有周大将军作证,你说,何你有关系没?要是有的话,你就先给我还钱!”
此际间,毛铭忠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实在想不出这忽然冒出来的主到底是谁。
数月来,毛铭忠前往西域迎接广德,以求在今日一举拿下神机学宫,最龙渊城内发生的事情并未作太多了解。
可正当计划一切顺利之际,却忽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位。
听其言语间,自己的侄子死在了他的手下,自己的大哥似乎也吃了大亏,当即间毛铭忠惊怒交加,近前一步厉喝道:“你到底是谁?敢与我毛家为敌?”
“哎呀!孙子,你果然是个真秃驴,假和尚!我看你六根不净,根本无法安心礼佛,来来来,还是让本夫子替二国师清理门户吧!”
“你你骂谁是秃驴!”
“谁搭茬,我骂谁!”
“小王八蛋,我杀了你!”
“阿弥陀佛!大师!你动嗔戒了!看,你果然不适合礼佛!安心做个秃驴吧!”
正当毛铭忠险些气死在牧云嘴下之际,此刻在众人耳畔忽然响彻一道洪钟大吕之声:“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是何人?为何如此羞辱我佛宗弟子!”
一时间,其声如奔雷涌动,直灌牧云耳畔,瞬息间牧云便觉的一阵头晕眼花。
转头之际,只见那广德和尚依然散去了一身怒火,再度宝相庄严的看着牧云,神色肃穆。
此刻广德和尚的身上不再见那强悍的气机流转,周身再无九品高手那迫人的压力,可是牧云却猛然感到,此刻的广德比刚才可怕了数倍。
听到广德开口说话,一众黄袍和尚纷纷愣神惊愕,二十年的闭口禅,今日破了?
“呦!原来你会说话啊!”
“修禅二十年,今日一朝得悟,还要感谢施主!”
“不谢!不谢!那大师请回吧!”
“阿弥陀佛!施主莫要逞口舌之利!今日,本座是为佛谕前来,为请魏尊者遵佛谕,让佛地于我欢喜宗!若施主不是神机学宫之人,还请速速退去,莫要平白伤了性命。”
“出家人慈悲为怀,大师怎么张口就喊打喊杀的!多不好!”
看着牧云与广德打嘴仗,魏青云的眉头却皱的愈发紧凑,一时间看不透牧云所为。
与此同时,只见一个小和尚极速的在毛铭忠的耳畔低语了一番,却见毛铭忠的脸色顿时变的阴冷起来,转头之际紧紧的盯着牧云道:“你当真杀了我家文成?”
“都说了你要六根清净!你咋不听呢?”
“好好好!待本座处理了眼前的事,我就把那小娘屁抽筋扒皮!扒光了扔在大街上!”
牧云闻言,脸色顿时一寒,当即冷声道:“我说过,你不适合出家,应该赶紧回家,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话音方落,正当毛铭忠要开口之际,却猛然觉得眼前一花,一道身影依然悍然出现在了毛铭忠的身前,那柄闪耀着光华的衡天尺已然悬在了毛铭忠的头顶。
惊诧之际,毛铭忠丝毫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尺子砸向自己的头顶。
就在此时,却见长街之上罡风暴起,那广德和尚浑身真气鼓舞,闪身之际一只铁拳便向牧云砸去。
人影未至,那强悍的气劲已然扑面而来,若牧云不收手,那强悍的铁拳必然会砸在牧云的身上!
九品高手一击,那是何等的声势,一时间神机学宫众人的心不由得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魏青云紧紧盯着牧云,心中不断默念道:“退啊!退啊!”
可此际间的牧云却像是没有感受到广德的攻击一般,依旧坚定的将衡天尺挥了下去。
看着斩落而来的衡天尺,毛铭忠顿时万念俱灰,当即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然而,剧痛传来之际,却是在肩头之上,广德一拳强悍的气劲,竟然吹偏了牧云手中的衡天尺。
当衡天尺砸在毛铭忠肩头之际,魏青云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清楚的知道,九品高手的攻击是何等强悍,速度是何等的快!
在牧云执意要斩杀毛铭忠时,魏青云依然预料到了结果,牧云必然葬身广德铁拳之下。
然而,等待许久的惨叫与惊呼并没响起,魏青云惊诧的睁开双眸,却看见此刻牧云正站在神机学宫的门前,傲然的怀抱着衡天尺。
一击落空的广德,也满面诧异的看着忽然消失的牧云!
见此情形,魏青云的眼神显得越来越热切起来,衣襟染血的少年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身前,方才牧云闪身而近出现在毛铭忠身前时,那迅捷无比身法本就让魏青云心神疑惑。
然而此刻,牧云再度闪身而退,避开了广德的铁拳,魏青云心中不再怀疑,那份激动的情愫便也愈发难耐起来。
执尺衡天,可度世间万物!
心到之处,便是尺到之处,尺处之地,便是身处之地!
他果真驾驭了衡天尺!
目送瑾南二人离去,牧云起身返回了魏青云的身边,沉声道:“知道是什么人么?”
魏青云捋了捋洁白的胡子,低声道:“抬到前面的,怕就是那几家自宗族,身后的是什么人,现在还不知道!”
“被挑在前头的是谁?这些年来,江湖势力被压的死死的,只怕不会出头!难道是道宗?还是佛宗?”
“我估么着是佛宗的人!这些年,自佛宗传入龙渊,声势一日比一日浩大!前不久,佛宗青莲禅师广闻和尚被任为二国师,势头直逼大国师灵墟子!书院荒废百年,道宗也许还会估计当年情分,可这佛宗的大和尚便没有那么好说话了!龙渊书院好歹还是王朝学府,他们不好下手,这不,就找到我头上了!”
“该!让你带着人脱离啊!”
听闻牧云此言,魏青云顿时为之气结,当即间气呼呼的不再理会牧云。
可此刻,牧云却伸手放在了魏青云的面前道:“拿来吧!”
魏青云见状当即一愣,转头看着牧云,一时不明所以的问:“啥?”
“你少装啊!要不然一会动起手来你上!”
“你这是乘火打劫!”
“那你上啊!”
看着眼前犹如滚刀肉般的牧云,魏青云当即便感觉自己的肺要气炸了,思量半晌后,自怀中摸出了一枚青玉虎符,没好气的道:“给给给!你看看你无耻的样子,那里有一点夫子的样子?”
“你有夫子的样子!还不是让自家院子里的狗咬了?”牧云听着魏青云的话,一脸不屑的接过了那青玉虎符,更加不屑的说道。
此际间,魏青云感到自己的肺,真的炸了!
就在此时,长街远处的喧嚣声已经传到了近前,牧云与魏青云对视一眼,知道今日的正主终于登场了。
不多时,只见一道浩浩荡荡的队伍自长街而来,百十名身着黄袍高帽的僧人一个个宝相庄严的来到了神机学宫的门前。
为首那名僧人身材高大,身形直逼权盛海,此刻行至神机学宫正门时,双掌合十高呼佛号,却是处处尽显庄严之态。
而就在此时,牧云忽然在那高大僧人的身边发现了一个熟人,一个从某种意义上改变了牧云人生的人毛铭鸿!
牧云看着身着黄袍高帽的毛铭鸿顿时一愣,抬手指了指毛铭鸿,转头看向了身边的魏青云!
“那人是毛铭鸿的胞弟,毛铭忠!似乎是去年什么时候梯度出家了,就拜在二国师青莲禅师座下,法号普惠!”似乎知道牧云要说什么,魏青云率先淡然回应。
“哦!哦!哦!那是不是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牧云闻言,似乎心情放松了不少!
而此际,一旁的魏青云却没好气的说道:“说的你好像顾虑过什么一样!”
就在此时,却见已然出家法号普惠的毛铭忠迈步而出,环视了神机学宫门前一番,当看到已然化作满地木屑的学宫匾额后嘴角忽然泛起一道冷笑,当即朗声道:“二国师青莲禅师座下,弟子普惠拜见青云夫子!”
魏青云闻言,当即不冷不热的说道:“有劳普惠大师了,不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毛铭忠闻言,转身抬手指向了身后的高大僧人道:“回夫子,这位法师那是贫僧的师叔,家师广闻禅师的师弟,佛宗西域欢喜宗广德大法师!素闻神机学宫乃是龙渊武学第一学府,今日特来讨教!”
“各位佛宗大师今日前来,只怕不是讨教这般简单吧!”听着毛铭忠所言,魏青云双眸微微眯起,声音显得冷厉了下来。
毛铭忠闻言,却当即一笑,朗声道:“青云夫子果然聪明!我师叔自西域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弘扬佛法,造福苍生,造无良功德。前些时日,得佛祖指引,神机学宫中大有佛缘,乃是我佛宗千年不遇的福地洞天。是以,今日前来特与青云夫子商量一二!”
“商量?商量什么?”
“自然是与夫子商量商量,请夫子尊佛法,将此洞天福地交给我欢喜宗,弘扬佛法,以光正道!”
“哦?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听闻魏青云所言,毛铭忠脸上闪过一抹狞笑,当即道:“那便只能请我师叔来跟夫子商量商量了!”
说罢之后,毛铭忠身形一侧,将身后广德和尚那魁梧的身形露了出来。
此际间,原本一直笔挺站立、口鼻观行的大和尚却在此时猛然睁开了双眸,顿时间周身真气澎湃,原本宝相庄严的和尚,在此刻顿时化作怒目金刚,真气奔涌之际,强悍的罡风顿时铺面而来。
魏青云感受着那道强悍的气机,顿时惊愕的低语着:“九品高手!”
说话间,魏青云进前一步,用半个身子将牧云挡在了身后,神色凝重的盯着远处的广德和尚。
“哈哈哈!青云夫子啊!我师叔苦修二十年闭口禅,九品初境,不知夫子可愿出手赐教啊?若不然,以江湖规矩,生死一战!夫子若胜,我欢喜宗必然退走!日后再见神机学宫的人,必然三拜九叩,退避三舍!若是我师叔侥幸获胜,还请魏夫子遵佛谕,让出此地,为我欢喜宗传道布法!”此时,站在一旁的毛铭忠一脸傲然的看着魏青云,语气不屑的说道。
魏青云闻言,负在身后拳头紧紧的握了握,虽不知此时幕后最终是何人,但是眼前欢喜宗与并州毛氏的野心已然昭然若揭,说什么佛谕?不过是蹩脚的借口罢了,这些人最终的目的,依旧是龙渊书院中的那座阁楼。
一道至圣,诸葛苍羽所留的云虚楼!
只是龙渊书院有朝廷敕令,还有先帝御赐“万世师表”的牌坊,即便如今圣恩稍淡,可依旧有朝廷的脸面在,这些人投鼠忌器,不能对其下手。
可是,神机学宫这脱离了书院的所在,还距离书院不过一墙之隔,随与龙渊军方有千丝袜缕的联系,甚至与周亚夫也交从过密,但是这些力量在底蕴深厚的并州毛氏面前,还是显得有些淡泊了。
好深的谋划,那权盛海入神机学宫十几年,在门口被牧云所伤的五名教习,在学宫中下毒偷袭的人,都是在神机学宫中数年,甚至十几年的老人手了,如此谋划,不知已然多少年了!
心念至此,魏青云心中怒火更甚,却也惊虑交加,此刻自己身负重伤,而神机学宫中所有人也不是受伤便是中毒,根本没有一人能有与广德一战的实力。
而原本打算让牧云一战度过此次危机,可是当看到广德九品初的修为时,魏青云又改变了注意。
身后的少年,年纪轻轻便已然能够驾驭衡天尺,更是独站六个七品初的高手,前途不可限量,龙渊书院沉寂近百年,好不容易出了个英雄了的的少年夫子,魏青云决不能让牧云折在这里。
然而,正当魏青云准别拼死一搏之际,在其身后猛然响起一道十分不满的声音:“你们当本夫子是空气么?”
“你这个疯子!你当真疯了么?”
看着牧云所为,魏婴宁满面震惊,看向牧云时的眼神,就像是看着魔鬼一般。
起身,收尺,牧云神色淡然:“这个世界上,总是傻子太多!疯子太少!若是多有我这样的几个疯子,世界也许会美好不少。”
牧云话音方落,神机学宫内也是一片嘈杂传来,数十道身影自神机学宫内疾步而行。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此际间面如金纸,被身边的几人搀扶着来到了神机学宫的门口。
“你看,那不是出来了一群傻子么!”
见到来人,牧云神色淡然的用下巴指了指那些人,魏婴宁转身望去,却惊诧的发现,此际间急匆匆走来的却尽是神机学宫中的人,那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魏婴宁的爷爷,自号青云夫子的魏青云。
此刻,围绕在魏青云身边的也尽是神机学宫中的砥柱中流,然而最让魏婴宁惊愕的却是,此刻这些神机学宫中的中坚力量,几乎个个带伤,尤其自己的爷爷魏青云更是面如金纸,明显是受了十分重的内伤。
“爷爷!”
一声惊呼之际,魏婴宁艰难的站了起来,向那老者扑了过去。
当魏青云看到脸色惨白的魏婴宁时,神色顿时又灰暗了几分,当即问道:“他们这么快就打上门了么?怎么样?对方来了多少人?弟子伤亡如何?”
魏婴宁闻言一愣,难道爷爷已经知道此地发生的事情了?
想到自己方才受的屈辱,只见魏婴宁双眼一红,转身指着牧云道:“爷爷!就是他,他劈碎了学宫的匾额,伤了五位教习,还废了权叔叔的武功。”
“权盛海?”
当神机众人听到权盛海的名字时,明显都是一惊,只见魏青云一把抓住魏婴宁的手问道:“婴宁,权盛海那畜生在哪里?”
此话一出,魏婴宁当即更是满腔疑惑,不明所以的指了指摊到在一边的权盛海,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回眸之际,魏青云果然看到了瘫倒在大门之外,一脸生无可恋的权盛海。
一时间,神机学宫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牧云的身上,眼前的少年虽浑身浴血,眼神却格外坚韧,此际间正紧紧的盯着魏青云。
正当魏青云要开口之际,却见牧云猛然近前一步道:“我敬您年长,尊称一声魏先生!本人牧云,龙渊学院二代夫子,当朝一品大学士,二等伯爵。今日前来,是跟先生谈一谈,神机学宫这些年,欠下的帐,该这么还一还!”
魏青云闻言,看了看一旁的权盛海,有抬头看了看牧云,忽然正色道:“牧夫子是前来要账的?”
“不然我来干什么?”
“那牧夫子觉得神机学宫应该出多少银子呢?”
“本来有个百八十万两就差不多了!可是,你们神机学宫不太讲道理,先是伤了本夫子,而后伤了我书院学子,再然后,这丫头竟然还想杀了我!这下估计得个百八十万两黄金了!”
听闻此言,神机学宫中的大小教习顿时气炸了肺,大骂牧云无耻。
然而此刻,只有魏青云一人老神在在的看着牧云,沉吟一番后道:“牧夫子当真是来要账的?”
一句话,魏青云又重复了一遍,而且语气格外认真,说话时双眸紧紧的盯着牧云。
而此刻的牧云,也是神情坚定的看着魏青云,沉声道:“百万两黄金,少一个子都不行!”
“好!是要账的就好!”
“好!自然好!反正不是来灭门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牧云闻言,顿时一怒,回身指向了神机学宫深处,厉声道:“我能咋办?这里面可是我书院的底盘!”
听到牧云此语,魏青云的神色当即缓和了不好,然后点了点头道:“也是!你还真没什么办法!”
二人云山雾罩的对话,听到周围的人满头雾水,一旁的魏婴宁看着自己的爷爷与浑身是血的牧云一脸疑惑,似乎二人就在方才的区区言语之中达成了某种协议一般。
“赔本赚吆喝!这些赔大发了!真是晦气!”
说话间,牧云低着头,一脸不满的嘟囔着向元墨与瑾南走去。
见牧云走来,元墨艰难的站了起来对牧云道:“夫子!你身上的伤要紧么?我这里带着金疮药!”
而瑾南却是抬头看着牧云道:“怎么?有变故?”
牧云蹲下身子,任由元墨撕开了自己肩头的衣服,而后沉声道:“神机学宫中出了些事情!只怕是有什么人在打神机学宫的主意,正好被我们来撞破了!那权盛海与刚才那五个人,只怕是对方早就安插在神机学宫里的人,所以才那么急于杀死我们。”
“那你打算怎么办?”瑾南闻言,眉头轻皱!
牧云闻言,神情更是无奈,沉声道:“说到底,神机学宫也是脱于书院的,关起门来怎么打,都是咱自己的事情!可是,要是有什么外人想插手,我绝不答应!”
“可你身上的伤”
正当瑾南忧心牧云伤势时,只听一旁的元墨忽然惊道:“夫子,你肩头的伤怎么都愈合了?”
牧云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头,方才重伤之后,丹田内一股真气便开始极速旋转,不断的沿着经脉灌入肩头,此刻被那符箭洞穿的伤势,却已然完好如初,心中暗叹段苍云所修的九天龙神诀果然非凡,亚圣之尊,绝非偶然。
瑾南看着牧云的肩头,忽然沉声道:“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牧云闻言,转头看着瑾南,忽而一笑道:“你小子就没秘密了?赶紧带元墨回去,然后想办法让周亚夫抓紧过来,神机学宫与军方羁绊深厚,他不来,我怕过会儿不好收拾。”
瑾南闻言一惊,实在想不通牧云怎么会如此笃定自己能够找到周亚夫?并能跟那天下第四,当朝亲王说上话?
见瑾南惊诧万分的神情,牧云笑着拍了拍瑾南的肩膀道:“你小子可跑快点!我外伤虽然好了,可周身真气已然损耗的七七八八了,你小子要是跑的慢了,我可撑不到周亚夫来。”
瑾南震惊的看了看牧云,又看了看远处的魏青云等人,剑眉一皱之际,一把拉起了身边的元墨,缓步的向人群之外走去。
一声断喝之后,五名神机教习相互对视,眼眸中顿时凶光迸先。
此刻,只见五人中站位稍稍靠口的一声厉声道:“此举无比击杀此子!那两人只伤不杀,击退便是!”
当即间,却见五人忽然纵刀而起,直扑瑾南与元墨而去。
长刀翻滚之间,五人根本没有再给瑾南与云墨任何几乎,欺身而近时,两柄刀背狠狠的打在了二人的腹部。
一阵绞痛传来后,瑾南与元墨的身影顿时高飞而去。
见二人击退瑾南与元墨,远处的三人也在同时纵刀而起,向牧云斩杀而去。
“牧云!”
“夫子!”
瑾南与元墨重重摔在地上后,却丝毫不顾及周身伤痛,当即惊坐而起,厉声惊呼着。
然而此刻二人的惊呼却显得十分无力,三柄长刀已然落向了牧云的头顶。
就在那三柄长刀加身之际,只见那万卷书上忽然爆发出一阵光华,竹简引动着与那符箭纠缠在一起的气劲,顿时顺着长刀反噬而去。
三名神机教习顿时大惊失色,那强悍的力量顿时绞碎了几人手中的长刀,连同握刀的手臂骨骼也在顷刻间瞬息碎裂!
惊愕万分之际,三人飞身而退,满是痛楚的捂着肩头。
与此同时,那两名逼退了瑾南与元墨的神机教习,也在此刻反身而回,长刀斩向了牧云的背身。
可就在二人要纵身而起之际,瑾南与元墨却不约而同的纵身一跃,紧紧的抱住了二人的大腿。
那两名神机教习惊怒之下对视一眼,而后转身狠狠的用刀柄捶打着瑾南与元墨的后背,可即便如此瑾南与元墨却依旧是死命的抱住二人的腿,丝毫不让二人走出一步。
此刻,两名被瑾南与元墨拖住了去路的神机教习,显得愈发焦急起来,下手击打二人的力度也显得愈发强悍起来。
“不能再拖了!快杀了他们啊!”
与此同时,远处的权盛海也显得焦急起来,当即厉声怒喝着。
听闻此言,那两名教习眼中忽然寒光一闪,手中长刀当即高高举起,眼看着瑾南与元墨就要葬身二人刀下。
就在此刻,只见牧云忽然剑眉倒竖,左手一错之际,手中的万卷书随之一翻,那支灌注天地元气的符箭没有了阻挡,顿时奔涌向前。
此际牧云身身形一侧,那金色的羽箭便灌入了牧云的肩头,符箭刺入牧云肩头后,去势依旧不减,带着牧云的身体极速向后飞掠而去。
那两名正要斩杀瑾南与元墨的神机教习,见此情形忽然身形一顿,旋即间便看到那支符箭带着牧云身体向自己极速冲来。
电光火石之间,牧云与几人身形一错之际,只见牧云右手衡天尺,左手万卷书,周身真气澎湃之际便狠狠的打在了那两名教习的身上。
巨大的惯性顿时带着三人继续向后飞掠而去,牧云没符箭狠狠的钉在了远处房屋的柱子上,而那两名教习却重重的摔入了身后的房间之中。
牧云抬头,看了看插在自己肩头的符箭,而后将目光落在了远处的魏婴宁与权盛海的身上,神色平淡,看不出来悲怒!
缓步而行,牧云将那符箭一寸一寸的拔出了自己的身体,而后反手将那符箭自柱子上拔了下来,走到了瑾南与元墨的身边。
“你们没事吧!”
且至近前时,牧云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衡天尺,声音淡然的问道。
“我没事,夫子!你流了好多血啊!”一旁的元墨,见牧云肩头鲜血潺潺,当即有些急切的说道。
而一旁的瑾南,艰难此刻也艰难的坐了起来,抹去了嘴角的血迹,神色坚毅的说道:“死不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弄?”
“上来就下死手!不给我讲道理的机会啊!”
“没给么?我看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啊!伤了书院的学生,还想杀书院的夫子!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皇帝啊!去,牧云,给咱书院要上百八十万量金子!注意,是金子啊!”
此际,牧云转头看了看神色坚毅的瑾南,忽然淡然笑道:“好!”
说罢之后,牧云迈步而行,身后留下到了一条血线。
看着周身浴血的牧云,手中攥着自己的符箭,神色冰冷的向自己走来,魏婴宁的心忽然慌乱起来,这是魏婴宁近二十年来从未体会过的感觉,那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见牧云缓步向自己逼近,魏婴宁不由自主的拖着困乏的身子艰难的向后退了退,却显得的有些无力。
走到魏婴宁近前的牧云,抬手将那支沾满了自己鲜血的羽箭,放回了那支木匣之中,而后牧云弯腰,低声在魏婴宁的耳畔说道:“今日,我若被你射杀在神机学宫门口,你知道是什么后果么?擅杀朝廷一品大员,王朝伯爵,书院夫子,你觉得你爷爷保得住你?还是保得住神机学宫?皇帝为什么要承认我的身份?为什么要赐我官爵?就因为我有衡天尺?错了,是因为龙渊书院,向来都站在宗族的对面!”
说罢,牧云起身盖上了装着符箭的木匣,而后看着不远处的权盛海对魏婴宁说道:“还有!这个人今天骗了你,你知道么?”
魏婴宁闻言一惊,满是疑惑的看着牧云,却不知牧云说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用意。
缓缓抬起衡天尺指着权盛海,神色冰冷的牧云继续说道:“我亮明身份而来,你却依旧急于击杀于我,难道只是为了那块牌匾?这后来的五人,与你低语一番,便可全然不顾江湖道义,不顾学宫形象,不顾这众目睽睽,对我书院学子出手,乘人之危要杀了我!而你等神色焦急不堪,想必此刻这学宫中怕是正有事发生吧!”
听闻牧云所言,权盛海面色忽然一窒,可旋即间又冷然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哼!”牧云闻言冷哼一声,旋即挥尺而下,狠狠的砸在了权盛海的丹田之上。
当即间权盛海便惊诧万分,痛苦不堪,牧云一击击碎了权盛海的丹田,即便他日伤势尽复,权盛海也必成为一个废人。
“你”
一时间权盛海如丧考批,满是惊愕的抬头看着牧云,他没有想到一向自诩书院,竟然出了一个出手如此狠辣的夫子,出售便击碎了权盛海未来的一切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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