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兵惧怕,哪里敢再说半个字?苍惶跑了。羯猎摇摇晃晃,边走边骂:“本将倒要看看,哪个吃了豹子胆,敢闯我龟兹军!”刚出中军帐,只见一人持了一柄朴刀,疾冲而来。羯猎大怒:“站住!”
那人更不答话,一刀劈来,羯猎虽然勇猛,却无防备,被一刀砍在脸,双眼一黑,痛入心扉。那人一招得手,更不容情,又反手一刀,剁在羯猎脖子,一颗刚还在吃肉喝酒的人头,滴溜溜地飞了出去,脖颈中血如箭一般喷出。那人嘿嘿一笑,向前一步,俯身拾起人头,拴在腰中,自言自语道:“这点本领,也敢与我大汉抗衡,真是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原来这人便是陈虑。
羯猎一死,龟兹军更无斗志,四散而逃,陈虑、徐干麾使于寘兵四处兜杀,不一会儿,堆满了龟兹兵的尸体。
广普、那蛮各率一军,辞别羯猎,行到半程,忽听得中军帐中火光冲天,惨叫声连连,都大惊失色,迟疑不定,伫立原地,不敢前进一步。这时,不断有溃退的龟兹兵逃来,广普、那蛮已如惊弓之鸟,哪里敢回头再战?更兼所率之兵系联军,一帮乌合之众,本就不听号令,至此当然各自逃生,广普、那蛮约束不住,只得随众返逃。逃得一半,遇于寘兵,又是一顿追杀,那广普被徐干一箭射死,削了首级,得胜而归。
这一战,龟兹兵十死七八,西域大震,畏超如神,乌孙、姑墨、于寘、无雷等国不敢再生异心。北匈奴闻得耿恭、班超均在西部经营,一时震慑,只在龟兹以北行动,不敢再进西域。
李邑一口气讲完,耿恭大喜:“我弟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谓是一代战神!有他在西域,那些跳梁小丑又有何惧?”
范羌、杨晏亦神往不已。
过得几日,姚果从西羌狼狈奔回,招了一千余人,一个个形销骨立,衣衫褴褛。姚果见了迷吾,大哭不已。迷吾惨然道:“难道兀都尽坑我先零羌吗?”
姚果摇摇头,脸色惨白。
迷吾道:“既未尽坑我先零羌,又有什么好悲伤的呢?”
“渠帅,兀都他、他、他是畜牲!”
迷吾脸色一变,喝道:“兀都究竟怎么了?快说!”
姚果一狠心,道:“渠帅,兀都将、将你的儿子、侄子尽皆杀死,剁成肉泥,分给其他部落首领食用……又将帅府中所有女眷,统皆驱赶至大堂,令其他部落首领任意奸淫……”姚果一口气说完,眼中泪水又掉落下来。
迷吾脸色苍白,咬紧牙关,眼中喷出火来,双手握成拳头,吱吱作响,却一言不发。耿恭、范羌等人见了,想去安慰,却又找不出词来。一时之间,若大军营,静无声息,帐顶的云哀哀流过,俯视世间悲欢。
过了半天,迷吾轻轻道:“我先零羌的勇士呢?”
姚果黯然道:“渠帅,我先零羌的勇士已被杀死一半,另一半囚于山谷,兀都派兵把守。我去召他们时,他们义愤填膺,都想前来。可是人多,易被发现。再说,留点兵在兀都营地,就是布了一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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