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听他详细说着:“吕太守,您初来京城可能不知,抬宣馆内的人虽说是奉召而来,可什么时候被皇帝召见啊,完全看心情。有的可能第二天受召见,有的可能一个月还在馆内住着,这段时间您只能住在抬宣馆中,不可外出,以免传旨的公公找不到人。”
只听他又补充道:“面圣的礼节也是要遵从的,太守乃文职,皇帝问你,你便要出来答话,答话时记得行揖礼,让你坐下时行拜礼,如果大人不懂,咱家可以请两个人教上一番。”
吕布闻言,感激道:“布虽为文职却是武人,若非常侍提醒,恐会在圣上面前遭笑,某家谢过张常侍了。”
说着,他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钱,偷偷塞给张沅。
张沅用手掂了掂,露出满意的笑容。只听他喊道:“来人啊,准备雅间,将吕太守安顿好。”
只见他笑眯眯道:“吕太守,这几日要辛苦您在抬宣馆中少住几日,抬宣馆中每日两餐,管粟米,每餐两块肉,无酒供应。若是觉得口味清淡,便可托人在酒馆购买。抬宣馆中有热水可供洗漱,如果大人有需要,可以让营妓暖床。”
不得不说,抬宣馆的条件不错了,可以说得上是样样俱到。吕布对张沅感激道:“辛苦张常侍了。”
说着,他又拿出一块银钱:“这几日某在抬宣馆中,洛阳如有消息,还请张常侍麻烦,为某说上两句。”
身为一方豪强,吕布自然知道小人物的作用,哪怕在五原,治民的其实不是官,更多的时候是吏,在洛阳道理也是如此。
张沅笑的更开怀了:“好说,好说。”
作为如今洛阳城顶尖的几个人之一,曹节在洛阳城中自然有府邸,张沅派出传话的人很快将吕布到京的消息带到曹节耳中,曹节闻言,却是沉吟一声:“唤曹雍来。”
曹节虽为宦官,但依靠曹节,曹家却是得到不小的发展,曹雍是他很看好的子弟,列为心腹。毕竟曹节不论多有权势,多么聪明,他已经老了。
与老奸巨猾的曹节不同,曹雍样貌堂堂正正,光正伟岸,虽说年近四十,却也朝气蓬勃。见到曹节,行礼唤一句:“曹公,雍到也。”
曹节阖着眼,见到曹雍后,缓缓开口:“进才啊,吕布到洛阳了。”
曹雍闻言,稍稍寻思,便说道:“曹公可曾思虑吕布未到曹府中。”
“正是如此。”曹节点了点头,承认曹雍的话没错。
曹雍却是低声在曹节的耳边,道:“曹公,天子手中有绣衣。”
曹节闻言大震。
绣衣,是汉家天子所养的情报间谍机关,专门从事天下的情报收集活动。只是桓帝死后无子,刘宏继位的时候才十二岁,曹节都要忘了绣衣的事情,如今一想起来,冷汗涔涔。
他可在灵帝背后可没少做坏事,若是较真起来,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曹节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汉家天子会放弃绣衣这个组织而不用。
曹雍却是道:“吕布才弱冠,乃武夫,皇帝有旨便前来抬宣馆,并非有意怠慢曹公,只是无人教他罢了,曹公莫多虑。”
曹节现在听到绣衣,阵阵后怕,哪里还管吕布啊。
曹雍却是笑了笑:“曹公,若皇帝较真,便无今日你我之言,所以曹公无事矣,倘若曹公不放心,此次吕布入京,不也是一个机会么。”
曹节闻言,双眼一亮,感叹道:“进才啊,你很好,你很好。”
他懂了曹雍的意思,借着禀报吕布入京的机会,去探皇帝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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