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冲哈哈一笑,喝了一口酒道“你别胡乱猜测嘛。”他玩味道“没想到,你对呆头鹅真是情深义重,看得我都有点吃醋。”
方独眼道“当年他以背对敌,替我挡下一刀,我怎能负他。我瞎了一只眼,可心里没瞎。别人瞒不过我,你也瞒不过我。我再问你一遍,你这次回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梁冲独饮一口,叹道“你哪是心没瞎,你是没心呐。”
方独眼犹不放过他道“你别搪塞我。”
梁冲将手中剩余的花生一把扔进嘴里,然后翻动手掌,盯着笑嘻嘻道“大家兄弟一场,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用手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手背,道“可这肉不一样呐!”
方独眼道“什么意思?”
梁冲道“今日却是不信我了。”
方独眼念起往日情分,又道“你别多心,我并不是真的在疑你,只是只是”
梁冲逼问他道“只是什么?”
方独眼支吾了半天,拾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醉马台,才道“他的那把椅子,不好坐。”
梁冲叹道“我不过说句戏言,便引来你的猜忌。那你说他又会如何看我?”
方独眼道“这”
梁冲追问道“我再问你一句,你为何要退出镇北军?”
方独眼仿佛被他这句话戳到了心里隐秘处,没有回答他,反是又端起酒,喝了一口。
梁冲老神在在道“你为他瞎了一只眼,他为你挡了一刀。这交情却因为他成了皇帝老儿,说变就变了,见着他还要跪下三拜九叩,老哥怎跪得下?”方独眼来不及回话,梁冲又道“当年江湖相逢,我们几人中,除了大砍刀那老家伙,便属你年长,而你对兄弟们的感情,不用说出口,我也是知道的。”
方独眼闷头又喝了一大口酒,道“你心眼真是多。”
梁冲道“你不否认就好。”
方独眼叹道“是啊。我向来将他当亲弟弟看待。”
梁冲又道“他把我架到江行知的对面,我什么都没做,老老实实离开幽州。今日你还会疑我图谋不轨。”
他这番话一出,直将方独眼的内疚,堵在心里,又说不出圆谎之言,憋得好生难受。他低头琢磨了半天,才道“瓜田李下,总应该避嫌,这道理你应该懂。”
梁冲道“既然你都不信我,为什么还来白沙山找我。”
方独眼被他噎得无话可说,心烦得很,抄起酒碗,一饮而尽,将碗狠狠撂在桌子上,喝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梁冲撇撇嘴,又抄起一把花生米,一粒一粒扔入口中,嘎嘣嘎嘣嚼着。
屋内一时无人说话,气氛已有凝重。方独眼仅剩的一只眼转了又转,忽的开口笑道“你这混账,气死人不偿命的货色,能不能正经一些。我都懒得说了,信你就是。”
梁冲反而沉声道“我心里对他很不满。”
方独眼装傻道“为什么?”
梁冲白了他一眼,道“你说为什么?”
方独当即开口道“陆姑娘的事,他也不是有意的。”
梁冲转而道“我用三天时间看尽镇北暗门谍报,发现了一件事。这几年侯莫陈洛一直打压着镇北军,而侯莫陈洛是谁?那可是一条好狗,江南的两场败仗,这老狗以死为主子背下黑锅。那么我问你,这条狗咬镇北军这事,后面没有他主子的影子?你心里没瞎,为什么在竹溪这事上,偏偏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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