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李大哥?”廖静说着说着,才发觉自己说多了竟然忘了给李无解喂药了,赶紧舀了一勺药汁凑到李无解的嘴边,却发现李无解竟然在发呆,唤了好几声都不理。
廖静看着李无解苍白的脸色竟然出现了一阵红潮,以为发什么了,来不及放下碗,伸出一只玉手就靠在了李无解的额头上。
李无解突然感觉额头一冰,抬眼一看,却看到廖静正扯了扶在额头上的手,又覆到她自己的额头上试了试,“不烧呀!”廖静嘀咕一声,抬眼一看,却看见李无解正望着自己。
“啊,李大哥,你怎么了?我还以为你发烧了呢!”
“没有,我刚才想了点事儿而已!来,你不用喂了,我自己喝,”说着,李无解一把拿过了廖静手里的碗,咕嘟咕嘟几口就全喝下去了。
廖静有些无措地看着李无解,“李大哥你慢点儿喝!”
正说着,李无解已经喝完了,呵呵笑着将碗递给廖静,嘴角残留着几滴药汁都没察觉。
“你啊!”廖静娇嗔一声,接过碗,却并不离去,而是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这才从怀中掏出了一方锦帕,弯着腰,探出身子,伸出拿着锦帕的玉手,将李无解嘴角的药汁擦去。
李无解有些发愣地感受着廖静的动作,突然觉得鼻子不由一酸。脑海中,不禁映现出熟悉的一幕:当日和孟阳一起吃饭时,在要离开的时候,李无解看着最后的一碗汤,端起来咕嘟咕嘟几口就喝完了。只是,在抬头时,却看到满脸笑意的孟阳,娇嗔道:“你啊!”说着,便拿出一张纸巾,细致地给李无解擦去了嘴角的汤汁……
“李……李大哥,你怎么哭了?”廖静擦净了李无解嘴角的药汁,正要收回手,却陡然感觉一滴水掉在了手背上,一看,却是泪流满面的李无解。
“啊,没事没事!”李无解抬起左手,赶紧在脸上抹了几把,将眼泪抹干。
正在李无解擦干了眼泪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大门外马儿长鸣一声,少顷就见李嗣业一身戎装地进来了,其身后紧跟着一个一身戎装的年轻卫士。
李嗣业瞧见坐在椅子上的李无解,远远地就问道:“无解身体如何了?”
“多谢兄长挂怀,已经无碍了!”李无解挣扎着要起来,旁边的廖静见了,急忙扶了一把。
“嗯,嗯,好!”李嗣业左瞧右瞧多看了几眼,“无碍就好!”
“李将军你们聊着,我先下去了!”廖静拾起了桌上的药碗,告辞一声便离开了。
“来,坐!”李嗣业示意,二人这才坐到了圆桌旁,而李嗣业背后的那名卫士,跟着不声不响地也坐到了另一张凳子上。
李无解不觉多看了一眼,只觉得眼前的卫士生的瘦削了些,白净了些。
“哦,这位是内子的妹妹,听说了无解你的大名,特来拜访一番!”说着,给旁边的年轻卫士指了指,“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无解兄弟!”
“哦,原来是小姨子啊,我说呢!”李无解心道。
“你好!我叫冷清秋!”一张嘴,如夜莺鸟儿在鸣叫,端是悦耳动听,听口音倒是江南人士。
“你好,我叫李无解!”李无解微笑着点头致意。
“无解,这次为兄前来,却是你们师徒的事情要说。”李嗣业见二人打过了招呼,便说起了正事。
“兄长你说!”李无解朝前侧了侧身子,倾耳想听。
“本来呢,你师父师兄所犯之罪……也具体不好定罪,只是汤嘉泽汤大人非要处决,所以为兄只得求夫蒙将军说情,才说服了汤达人不再追究,不过有个条件……”李嗣业说着,看了眼李无解。
“什么条件,兄长但说无妨!”
“条件嘛,就是你们师徒几人都身怀武功,必须要加入军伍,为夫蒙将军出力!”李嗣业说着,看着李无解的脸。
李无解倒是一点儿都没有思考,“好!就是我们师兄几人没问题,但我师父到底老了,怕是力不逮心,所以……”李无解看着李嗣业,“能否请兄长再求夫蒙将军一次,让我师父能够颐养天年!无解将感激不尽。”
李嗣业看着李无解毫不犹豫的模样,朗声道:“这点小事就不必再问夫蒙将军了,我直接做主便可。你师父可以不用入伍。”说着,站起身来,“为兄还要去迎接高仙芝将军,就不打扰了,无解好好养伤,说不定不日我们就要远征了!”
“兄长慢走!”李无解起身施礼。
李嗣业摇摇手,阔步而去。
只是,跟随着李嗣业而来的那位冷清秋,却并不曾离去,李无解看着坐在桌后的这位女子,不觉问道:“冷姑娘,你怎么不走?”
“怎么,你不喜欢我待在这里吗?”冷清秋美目连闪,嘴角噙着笑意,盈盈地看着李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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