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7章 植物园(2 / 2)电瓶车没电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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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泽站在她身后,替她撑开随身携带的折迭伞——虽然室内不会淋雨,但他总怕她被空调风吹感冒。

“看!”她忽然指着远处的旅人蕉,“像不像孔雀开屏?”叶片宽大如扇,叶脉清晰如掌纹。陆明泽顺着她的指向望去,却在看见她发梢沾着的水珠时,伸手替她别到耳后:“头发湿了。”

温室里的空气带着潮湿的草木香,混着他身上的蓝月亮洗衣液味道。姜紫媚忽然想起昨夜在阳台给多肉浇水,他站在她身边哼歌,跑调的旋律惊飞了停在晾衣架上的麻雀。此刻雨声渐大,她听见自己心跳声混着雨滴撞击玻璃的节奏,忽然转身环住他腰。

“怎么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手环住她肩膀,掌心隔着毛衣传来温度。

“没什么。”她把脸埋在他胸口,听见他心跳声 steady and strong,“就是觉得.这样的雨天,和喜欢的人一起躲在温室里,比看任何展都浪漫。”

男人低头吻了吻她发顶,伞骨在头顶发出轻微的响动。远处的喷雾系统开始工作,细密的水雾在阳光中形成彩虹,落在他们交迭的影子上,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

傍晚离开植物园时,雨停了,天边挂着道残阳,像枚被啃了一口的咸蛋黄。姜紫媚手里攥着新买的多肉盆栽——叶片细长如剑,她给它起名叫“雨剑”,纪念今天的雨。陆明泽背着包,包里多了袋她买的菊酥,还有瓶从温室买的驱蚊水。

公交站旁的便利店亮着暖黄色的灯。姜紫媚忽然拽着他跑进去:“买关东煮!”玻璃柜里的萝卜、海带结、鱼丸在汤里浮沉,她挑了颗鱼蛋,递到他嘴边:“尝尝。”

他咬下一半,汤汁溅在嘴角。她伸手替他擦去,指尖触到他胡茬——早上出门急,他忘了刮胡子。忽然想起刚同居时,他总把剃须膏抹成小胡子逗她笑,现在却会在她生理期时,把剃须刀收进抽屉最上层,怕她碰到冷水。

公交车在暮色中前行,车内的灯光昏黄如旧时光。姜紫媚靠在他肩头打盹,梦见自己在菊海里奔跑,陆明泽穿着白色衬衫在尽头向她招手,发间落满金色瓣。忽然被刹车声惊醒,发现自己流了点口水在他风衣上,抬头看见他眼里的笑意:“梦见什么好吃的了?”

她哼了声,转头看向窗外。路灯依次亮起,把他的影子投在车窗上,与她的影子重迭在一起。忽然想起今早他在厨房煮桂粥的背影,蒸汽模糊了眼镜片,却清晰了他发间的银白。原来所谓永远,不是某个惊天动地的瞬间,而是无数个这样的日常——是他替她挑去三明治里的葱,是他在雨天为她撑伞时偏向她的三十度角,是他掌心的茧与她指尖的笔茧相触时,那声轻微的“沙沙”响。

到站下车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姜紫媚抬头看天,发现北斗七星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忽然想起他说过“那七颗星星连起来像牛奶盒”。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无名指上的银戒——内侧的“泽”字被磨得发亮,像颗永远不会坠落的星星。

“陆哥,”她晃了晃他的手,“明天我们把今天捡的菊瓣晒干,能不能做成香包?”

“好。”他捏了捏她的指尖,“不过先说好,你负责挑瓣,我负责缝袋子——上次你缝的布袋漏风,把薰衣草全撒在床上了。”

她气鼓鼓地瞪他,却在看见他耳尖的薄红时笑出声。路边的桂还在落,像下了场金色的雨。他们踩着瓣往前走,影子在路灯下交缠,像两株共生的植物,根须在岁月里慢慢缠绕,最终长成彼此的天空。

到家时,雪球蹲在玄关迎接,脖子上系着她新织的围巾。陆明泽去厨房煮热牛奶,她坐在沙发上整理相机内存卡,忽然看见今天在温室拍的照片——他替她撑伞时,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落在他脸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像幅被时光晕染的画。

牛奶的热气氤氲在玻璃窗上。她转头看他,发现他正用勺子搅散奶皮,银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光。忽然想起在植物园买的星砂瓶——里面装着今天捡的菊瓣和雨滴,此刻正安静地躺在背包侧袋里。等他们老了,打开那些装满星砂的瓶子,大概会看见整个秋天的桂香,都盛在彼此相触的掌纹里。

睡前,姜紫媚把“雨剑”多肉放在窗台,旁边是装着桂的玻璃罐。陆明泽替她掖好被角,指尖划过她眉骨:“明天想吃什么早餐?”

“嗯”她往他怀里蹭了蹭,闻着他身上的皂角香,“要加双倍桂的粥,还要煎蛋,溏心的那种。”

第二天。

热带植物馆的喷雾系统再次启动时,姜紫媚正蹲在蕨类植物区拍鸟巢蕨。

细密的水雾如碎钻般落下,她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是陆明泽在解风衣。

“把外套披上。”他将卡其色风衣披在她肩头,袖口处还带着他的体温,“这里湿度大,你别让毛衣吸了水汽。”

她想拒绝,却在触到他手腕的温度时顿住——他的衬衫袖口早已被雾气洇湿。指尖划过他小臂上的旧疤那是替她换书架灯泡时磕的,忽然想起今早出门前,他偷偷往她包里塞了暖宝宝,自己却穿着单薄的衬衫。

“那你穿我的开衫。”她伸手去解羊绒开衫,却被他按住手腕。男人从背包侧袋摸出个密封袋,里面装着折迭整齐的格子衬衫:“早备好了。”衬衫领口露出枚银色领针,是她去年送的生日礼物,形状像片枫叶。

水雾中,她看见他睫毛上凝着水珠,像缀着碎钻的帘幕。他替她调整风衣领口时,指腹擦过她锁骨,带着常年洗碗留下的温厚触感。远处的旅人蕉在雾气中舒展叶片,她忽然想起他曾说“你的睫毛在阳光下像蕨类植物”,此刻他的睫毛倒真成了沾露的蕨叶,每根都映着她的倒影。

相机镜头忽然被水雾蒙住。陆明泽掏出块眼镜布替她擦拭,布料边缘绣着小草莓——是她去年心血来潮绣的,针脚歪歪扭扭,他却一直用着。“好了。”他将相机递还给她,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点了点,像蝴蝶停驻又飞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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