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茂又询问:“今朝中侍中有弘农杨琦、沛国丁冲、京兆台崇与赵侍中四人,增补何人为善?”
“议郎赵公晓畅军事,又于禁中讲习,可为侍中。”赵基顿了顿,咬牙:“杨琦腐朽误国,宜迁任别处,他若是有胆,可拜为凉州牧、征西将军。若是嫌弃凉州边鄙,荆州富庶,可为荆州牧、征南将军。”
对这个提议,裴茂只是温和做笑,就问:“杨琦空缺,何人能补?”
“我对百官不熟,与其慕名举荐,还不如举荐伯父。比之旁人,我知晓伯父才器,可以谋国大事。”
赵基说罢,却见裴茂发愣。
片刻后,裴茂敛笑,郑重询问:“赵侍中这两年在稷山,可是拜学于隐士?若稷山有这样能规划国事的大贤,还请告知,我将上报天子,征入朝中,参议国政!”
赵彦哪有时间教育赵基?
就赵敛那样子,长子教养的平平无奇,裴茂实在看不出赵敛有教育儿子的特长。
赵基不知怎么回答,稷山对外人来说是偏僻、神秘的凶险之地。
可裴茂想要调查,基本上能查明白一切。
赵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身取出两卷帛书递出:“裴尚书,这是赵某的《奏行三省六部表,还有这《讨汉大贼状。”
讨贼状就讨贼状,裴茂嘀咕着先是认真审视《奏行三省六部表,确认比赵基讲述的更详细后,这才翻开他眼中的讨贼状,不由倒吸一口气,双手不由发颤。
深吸一口气,他仔细审视,见写着:“昔日桓帝、灵帝之始,汉统衰落,宦官酿祸;国乱岁凶,四方扰攘。黄巾之后,董卓、李傕、郭汜等接踵而起,劫持汉帝,残暴生灵。
何以因之,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致使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
值此国难之际,列位公卿有何作为?
据高位不能解国家危难,可谓无能无德残忍凶恶之至也!
又使天子蒙尘,数十万吏民枉死;
是以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这些文字仿佛从帛书上跳了出来,一串串的环绕周身,在裴茂脑海中反复响彻。
良久后,他稍稍平复心情:“这是侍中所书?”
“不,这是天下人血所书!”
赵基指着旗车:“我还有一面旗帜,希望裴尚书能劝说安邑士民开城。否则我树立第二面旗帜,此事就不是现在维新义举了。”
“敢问是什么?”
“革除旧命!”
赵基面无表情盯着裴茂:“这才是我亲手所书,如今就裴尚书与我知晓。城门开启,我就烧毁此物。来日若是泄露为第三人所知,我想伯父知道我家是怎么活下来的。”
“老夫适才耳鸣,没能听清。”
裴茂说着又努力深呼吸,不想再多说什么,拿着两卷帛书转身就走。
而赵基站在原地,对身后伸出左手,韩述持画弓上前,裴豹将一壶箭拿来。
这箭壶已经进行了改造,使用时斜挂在赵基胸前,箭羽靠在右肩。
如此射箭时,他一箭射出,拉弓时就能捏箭抽出并扣弦,一气呵成。
一口气爆发下来,他能连续射出七箭;若是七八分满的速射,能射半壶箭。
就这样,裴茂走向城楼时,赵基原地站立,观察城上旗帜,张弓圆满一箭射出。
裴茂走了还不到十五步,就见一杆旗帜被射落。
他不由驻步,紧接着赵基连珠快箭,又一箭射落一面旗帜。
这时候城上众人才躲避,蹲伏在女墙内壁。
一息之间,赵基一连七箭,射落城楼前五面旗帜。
他这才吐出浊气,深吸一口气,咧嘴:“走,静候佳音!”
五面旗帜陆续落下,惊得去卑从马扎上一跃跳了起来,周围休息的匈奴义从纷纷起身观望。
其他各队,也是陷入哗然。
胡谦则深深埋头,怕被伙伴拉出来再做比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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