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目光微闪的看着殿下一片平静,默然点了点头,便见下首淮南王率先发难。
“哟,这位是王大人?瞧本王这脑子,这么久没见,差点儿忘了我们大凉还有一位宰相大人。”
此言落下,殿下议论声越发不避讳了几分,而位于议论中心的王子轩,却只是淡然于前,好似这些或揣测或不屑的议论与他全然没有干系一般。
直至上首的皇帝不住的揉着发痛的额头,下首的议论声才渐渐平息。
就见淮南王半讥讽半调侃的看着老对手,“王大人别来无恙啊,不过你现在回来是不是晚了点儿?要知道,你退了这么久的堂,只怕莫说宰相的位置,就是王家家主的位置,也已经被人顶替了啊。”
此言一出,其中冷嘲热讽之意顿时叫一旁的王二面色一沉,他上前一步,装作大方模样道:“王爷这话儿是说笑,无论大哥什么时候想回来,王家家主的位置都是他的。”
淮南王微微瞥了他一眼,瞧见他那一脸正派的模样,不禁冷哼了一声,“如今王大人已经归京,算算这些日子,你也不过带着王家成了跳梁小丑,若是换做本王,都没脸在兄长面前露脸才是。”
这话儿说得王二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紫,好一会儿,才见他憋出一句,“王爷这是辱没我王家的名声!”
王子轩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这方便见淮南王嗤笑了一声,那幅不将王二放在眼里的模样叫王二越发不忿了几分。
这时,上首的皇帝才疲惫的开口,“好了,别闹了,你们当朕不存在?”
明修亦然微微眯起双眸看向王二,那股莫名危险的气息叫原本还打算辩解几句的王二顿时身形一颤,连忙俯身,将头埋在胸口,“微臣不敢。”
朝堂之上彻底安静了下来,才见皇帝俯首看向始终事不关己的王子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言落下,朝堂之上所有的目光几乎都聚焦在了王子轩的身上,这才见王子轩从容不迫的上前一步,“皇上,罪臣今日回来,是来请罪的。”
“哦?你还知道自己有罪?”
下首群臣的议论声再次响起,有好事儿的凑近正闭目养神的陈老,“陈大人,不是说,这王子轩,今日来是指正太后的罪名的吗?”
陈老微微抬眼看了那位好事儿的大人一眼,才摇了摇头道:“我哪里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劝诸位大人莫要多管闲事,关于此事,咱们且瞧着即可。”
此言落下,才见陈老重新合上双眼,全然没了继续理会这位大人的意思。
这位大人亦然一边揣测一边退回原位,好一会儿,才好似领悟了什么一般抬起头,深深的看了陈老一眼,旋即顺势拉过自己身边的亲信,小声道:“别再议论了,这事儿和咱们没关系,看看就得了,陈老都打算看热闹了,咱们还跟着瞎操心作甚。”
陈老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吐槽反而引得诸位大人心头疑虑更深了些,这档口亦然站在原地,默默歪头看着王子轩,一边暗衬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一边撇撇嘴,重新眯起眼睛,干脆站着假寐起来。
上首的皇帝发难,王子轩的面色却依旧没有半分难堪,他微微抬起一边的眉头,旋即便是轻笑了一声,才继而道:“罪自然是有的,毕竟得了皇上的赏识,做了这一国宰相,既有宰相之名,罪臣身上的责任也越大,早该就算是被人掳去,也不辞辛苦回来承担罪臣该有的义务才是。”
“被人掳去?”淮南王揪住关键的一点,眯着眼睛看着王子轩,“谋害当朝官员,尤其是宰相,这可是大罪,何人这么大胆子敢掳你?王大人可要斟酌考虑,万不可血口喷人,徒徒惹人寒心才是啊……”
说着,淮南王嘴角升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抬起头看向明修身后垂着的帘帐,那帘帐之后香烟袅袅,太后正端坐其中。
听见淮南王的话,太后的眉头明显紧蹙了一阵,便是舒缓开来,轻咳了一声,这才端起一旁的茶盏,仿佛依旧从容不迫的轻饮了一口。
王子轩也没心思和淮南王一唱一和,他抬头笑着看了皇帝身后的帘帐一眼,又双膝一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这才似乎委屈道:“皇上有所不知,这些年,罪臣一直颠沛流离,好不容易才回了京城,还险些丧命,若不是无双郡主收留撑腰,如今罪臣都不敢跑到皇上面前来道这一声冤。”
皇帝侧眸看了明修一眼,见明修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这才略有几分不耐的摆摆手,“你且快说,莫要再兜圈子了。”
见皇帝当真被磨得没有耐性,王子轩只好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堆书信,率先送到了一旁的太监手里,这才躬身朝着皇帝一鞠躬,又低着头,声音远远传出去,似乎带着几分莫名的愤慨。
“启禀皇上,罪臣迟迟不能归京,只因有人刻意将罪臣关押,罪臣九死一生才逃出了那里,若不是无双郡主,罪臣可能真的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他又直起身子,怒视着皇帝身后的帘帐,“其中细节,罪臣愿一一道来,就看太后娘娘是否愿意给罪臣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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