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七章 分别(2 / 2)沧漫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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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造船的时候,就听盛衡说过,长四十四丈余,阔十八丈,能载千人不止,只是两艘船,看上去就有遮天蔽日的感觉,码头都被船的阴影所笼罩。

霍晚亭擦了擦眼泪,对宜珠道“扶我下去!”

船并非马上就会行动,而是要先祭神。

发船之前祭祀的习俗由来已久,祈求平安,祈求风平浪静。

霍晚亭下了马车,人潮几乎将她淹没,她拼命的追寻盛衡的背影,却看见盛衡正和许多穿着官服的人站在祭台前说话。

他的神情略显激动,身后的其余大人也是。

毕竟面对这样的大事,如此光荣的使命,没有几个人能够平静。

昔日三宝太监下西洋,扬我朝国威,浩浩荡荡是何等风姿,如今这一切又将在他们的手上缔造,重新演绎书写这段历史。

祭祀的仪式繁杂而又冗长,但是没有人觉得不耐烦,纷纷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祭台上的人的一举一动。

只祭祀就花了一个多小时,拜祭完之后,红日初升,照耀在海面上,远远的就给天尽头染就了一片红光。

最终,盛衡带着一众官员登船上岸,身后还有众多商贩,以及杂役等无数。

盛衡站在甲板上回望了一眼,企图找到霍晚亭的身影,霍晚亭早已被淹没在了人群之中,根本找寻不到。

他叹了一口气,神色镇定的下令出发。

霍晚亭泪如雨下,眼泪弥漫着眼眶,一直到船消失在了海面上都没有缓过去。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小姐,你不要哭了,再哭我心都碎了!”宜珠一边安慰霍晚亭一边为她擦眼泪,扶着浑身无力的霍晚亭上了马车,又倒了一杯热水让她缓缓。

霍晚亭捧着水杯,心中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水含在口中,一吞咽嗓子也堵着发疼。

她摆了摆手,放下杯子,撑着头只觉得脑袋有些空。

马车辘辘而行,一回到府上,却觉得四处都是盛衡的身影。

榻上是、书案旁是、床上也是,越发的惆怅。

陈无为看见她这幅模样,才几天下来人都瘦了一圈,特意跑到了霍晚亭的面前道“夫人,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夫人何必为短暂的分别而耿耿于怀,老爷对您的恩义不会改变,正如您对他一样,若是他知道您因为他的离去而如此悲伤,回来见到抱病的您岂不是会自责,且无为说一句冒犯的话,人生不满百年,大多的时候都是与自己度过的,从前您没有嫁给老爷的时候,您是如何过的,现在也同样,再亲近的人也不能时时刻刻的陪伴在身边,高兴也好,痛苦也罢,都是属于自己的,所以无为希望夫人能够珍重自身!”

陈无为说完,深深的做了一个长揖。

他的一席话,让霍晚亭的心境骤然开阔了起来。

无论如何,日子总得过下去。

再看眼前还小小的人,就说出了这样的大道理,霍晚亭有些心疼的把陈无为拉到自己的身边,摸了摸他的头,道“你受苦了!”

才这般大的孩子,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才会这样安慰自己。

贫困是苦痛的根源,深深的把他困在沼泽里,所以陈有芳才会背着他徒步从舟山乡走到宁波府寻医,所以陈有芳最终死在了战乱之中。

但贫困同样也是利器,将小小年纪的陈无为这块璞玉打磨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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