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陆桥山,他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区区一个巡查员,这时候连建丰、郑介民都得敬让着胡长官,他算什么东西。
胆子小,赚不了大钱。
当然,必要的谨慎还是要的。
他拿起电话,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七,是我,你叶哥。
“帮我查查津海一个姓纪的,说是漕帮的,叫什么狗屁公司的襄理来着,专门帮美佬倒军火、物资的。
“你查查有没有这号人。
“有,立即给我回电话,我等着。”
挂断电话。
穿着浴袍的叶天化叫来服务生,安排上小妞,开了红酒,烧了雪茄先享受了一把。
很快,电话响了。
叶天化没接,抓紧时间在小妹子身上搞定后,这才爬起来拨了过去:
“喂,查到了吗?
“好的。
“另外你派几个好手过来,我晚上要去交易。
“好的,谢了。
“回头请你吃饭。”
挂断电话。
叶天化又简单冲了个凉,赶走了妹子,重新让服务生换了床单。
“玛德。
“小娘们还挺会玩,倒是过瘾啊。”
通了通风,他耸了耸鼻子,确定房间清新后,这才上床补了一觉。
……
晚上八点半。
叶天化带着几个人,来到了草桥。
二号仓库内,灯光昏暗。
叶天化警惕的走了进去,四下张望着一圈沉声道:
“兄弟,我来了,现身吧。”
连喊了几声没人应。
叶天化意识到不对劲,一摆手道:
“兄弟们,撤。”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队穿着中山装的人走了进来。
一见面人人拔枪对准了叶天化几人。
“兄弟,你们哪路的,这什么意思啊?”叶天化冷冷问道。
“我是津海站行动队的李涯。
“根据水路稽查处的情报,正在查获一切倒卖通关民生物资的案件。
“你是黄滨吧?”
来的正是李涯。
“什么黄滨?你们找错人了。”叶天化道。
“有什么话,先回保密局北平站再说。”李涯也不废话。
“李涯。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胡宗南长官夫人的族弟,是第一军的军需采购员,你敢抓我,活的不耐烦了?”叶天化叫嚣道。
“是吗?
“胡长官的人大半夜偷偷摸摸跑仓库来干嘛?
“这是什么?”
李涯枪口一别。
立即有手下上前从叶天化手中夺过了皮箱,里边全是黄金、银元、美钞。
“钱都带来了。
“不少啊。
“人赃俱获,带走。
“留两个人,把这里看好了。
“走!”
李涯一摆手,领着人快步而去。
陆桥山的人埋伏在附近。
见有汽车雪亮灯光掠过,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马汉三给他的时间是九点。
这个点,咋过了这么多车?
“不好。”
陆桥山大叫一声,立即领人往仓库冲去。
等到了仓库。
里边早已人去空空。
“该死!
“让人截胡了!”
陆桥山暗骂道。
会不会是李涯?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
李涯直接把人带到了三科的分点。
什么也不问,先劈头盖脸一顿打。
叶天化哪吃过这一套啊,疼的直是死去活来,嗷嗷惨叫。
片刻,李涯插着兜走了进来:
“黄滨。
“今天早上津海的顺通公司伙计孙诚,偷偷转运了漕帮码头仓库两卡车白糖,还有十二卡车的大米、面粉。
“据孙诚交代,他跟红票的人在做交易。
“黄滨,你就是红票,还不承认吗?”
他靠在审讯台前,抱着胳膊道。
“红票。
“不,我是胡宗南长官的人,不信你现在可以给胡长官打电话。”
叶天化一听扯上红票,登时急了。
保密局的人他是知道的,什么下三滥手段都使得出来。
这要被扣上红票的帽子,指不定自己就得交代在这了。
“胡长官眼下正忙于战事。
“岂能搭理我等。
“再说了,要贻误战机,你担当的起责任吗?
“谁不知道第一师是委座的心头肉,粮草、军械一应优先供应,还用得着你出来偷偷摸摸搞这种事么?
“说,你的上线是谁?
“交通在哪?”
李涯冷笑一声说,继续逼问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叶天化都快要哭了。
“不招。
“很好,继续打。
“都给我听好了,不要停,打到他招供为止。
“另外把电接上。
“这比不上电椅,应该也够了。”
李涯指了指电灯。
说完,他插着兜冷酷的走了出去。
……
打到天亮时,浑身是血,晕了好几轮的叶天化终于扛不住了。
他算是想明白了。
不先认了。
这帮人会活活打死他。
“李队长,黄滨招了。
“这是他亲自签字的口供。”
玉成快步走近办公室,喊醒了沙发上的李涯。
李涯掀开盖在身上的衣服,翻看了起来,两眼直放喜光:
“太好了。
“立即把人带到北平督查室去。
“另外通知报社、记者过去。”
李涯吩咐完。
第一时间洗漱,把头发整的水光油滑,穿上铮亮的皮鞋。
他倒要看看,陆桥山不是放狂言要照单全收吗?
这回看他咋收。
……
华北督查驻地,总督查室。
王蒲臣站长窗户边,冷冷看着李涯押着人走进了院子。
“王主任。
“津海站李涯抓获了一个倒卖民生物资的倒爷。
“说是想暂时关押在咱们督查处。
“人就在大厅等着。”
秘书走了过来,恭敬汇报道。
“先让李涯把人关起来。
“其他的事,容后再说。”
王蒲臣托手抽了口烟,吩咐道。
待手下离去,他坐回办公桌,迅速把烟头捻灭在缸里,然后拨通了毛人凤的电话:
“局座,我是壬初。
“我昨晚派了人去,不过李涯想出头,正合我意就没下手了。
“嗯,人可以确定是胡宗南的军需部门,他夫人的同族叫叶天化。
“好,我知道了。
“继续做好本职工作,谢谢局长指点。”
王蒲臣挂断了电话。
毛局长还是没明示。
但意思也表达的差不多了,配合李涯把陆桥山架上去,要让陆桥山下不了台。
这件事并不难。
他只要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即可。
……
巡查组,组长办公室。
李忠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对正在喝咖啡的陆桥山道:
“组长,事情有些不妙啊。”
“怎么了?”陆桥山皱眉问道。
“昨天晚上草桥,就是马汉三交代倒卖军需物资的人被李涯抓走了。”李忠道。
“果然是他。
“抓就抓了吧,反正也是给我锦上添花。”
陆桥山淡淡道。
“陆组长,可没那么简单。
“据咱们在三科的暗子说,那个人极有可能是胡宗南的军需官,名叫叶天化,胡夫人的族弟。
“李涯要是拿他来做文章。
“您是抓,还是放?”
李忠分析道。
“胡宗南的族弟。
“可恶!
“我说他阴嗖嗖的赖在北平一直不走,原来搁这等我。
“胡宗南现在比委座的亲儿子还宝贝。
“抓的还是军需官。
“不行,得马上把人要回来。”
陆桥山当机立断道。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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