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热的呼吸喷在颈侧,玉白的肌肤顷刻蔓开一片红,延至耳垂。
楚流徵瞬间瞪大眼,抬手就是一推。
可能因为太过下意识从而使了全力,直接将压在身上的人推下了床,撞出“砰”的一声响。
楚流徵:!!
她一个鲤鱼打挺去捞人,却对上了一双睡眼惺忪的黑眸,眼底带着些刚醒的水汽。
萧靖凡有点懵地摸了下后脑勺上刚冒出来的包,低头看看身下硬邦邦的地,又抬眼看看床上僵住的楚流徵,觉得自己需要一个解释。
正这时,冯景一手端药一手掀帘子走进来:“药熬好了,流徵你给陛下喂——”
看清帐内的情况后,他惊愕地瞪大眼,话音戛然而止。
“我什么都没看到!”
冯景将药碗一放,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顺便拽走了想进去看看自家陛下的周公公。
周元德:??
冯景跑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又飞快拽着他冲了回去,隔着晃荡的门帘喊了一声:“这种事得你情我愿两情相悦才好,药得趁热喝!”
真是非常操心!
喊完之后,继续拽着周公公拔腿狂奔。
守在军帐外的士兵互相看看,默契地离军帐远点,再远点,保证不打扰,也不让别人进去打扰。
此时的军帐内烛火明亮,静得可怕。
听了冯景的喊话,楚流徵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一座地宫,非常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还坐在地上的萧靖凡朝她伸出手:“扶朕起来。”
楚流徵立刻动作,将人扶到床边坐下,并略心虚地瞄了眼他的后脑勺。
应该不会脑震荡吧?
呜~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萧靖凡本来就头晕眼花,后脑勺被撞了一下之后更是晕得厉害。他缓了缓才掀起眼皮,定定盯着楚流徵:“你现在可以解释了。”
楚流徵:“……”
其实我不是很想解释。
这种尴尬到头皮发麻的事情就不能默契地跳过去吗?
“药得趁热喝,您先喝药。”她机智地将药碗端了过来,试图转移话题。
萧靖凡嫌恶地看了眼黑乎乎的药汁,两瓣唇一碰:“不喝。”
“喝了药病才好得快。”心虚的楚流徵放软声音哄,“冯大夫开方子的时候,奴婢特意嘱咐了,不开苦药,不难喝的。”
药汁清苦的气味一直往鼻子里钻,萧靖凡皱起眉,怀疑面前这女人在欺君,并且证据就在他面前。
心虚的楚流徵接着哄:“您先喝着,奴婢去拿蜜饯来。”
话说着,她又把药碗往前递了递。
萧靖凡瞥了眼黑乎乎的药汁,抬眼看她,漆黑的眸底映出她的模样:“你先解释。”
楚流徵:“……”
那你还是不要喝药了。
在说真话与编瞎话之间,她选择了半真半假。
前头被抓住裙子是真,后头推人下床被她巧妙地改成了萧靖凡自个儿不小心滚下了床,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萧靖凡似信了,追问:“那你为何会在床上?”
楚流徵:这种细节就不要追究了啊!
“因为有老鼠爬上床,奴婢上床是为了抓老鼠。”她飞快地找了个借口,军营里有老鼠不要太正常啊。
萧靖凡脸一绿,即便心知这女人又在满嘴胡言乱语,他还是觉得身上毛毛的,仿佛真的有老鼠从他身上爬过一般,僵着脸道:“朕要沐浴。”
“您先把药喝了。”楚流徵又把药碗往他面前凑。
【啧啧,暴君得了风寒比平常好忽悠多了,竟然真的信有老鼠。】
萧靖凡:“……头疼,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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