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仅剩的脑子想了一圈儿似乎没有其他事情能做,她便在心里熟练地说起了遗言。
说了这么多回,都快倒背如流了。
听了不知多少遍早就倒背如流的萧靖凡:“……”
暖玉做的棋子,触手温润,通透好看,打人也疼。
他揉了揉被棋子打到的地方。
不知多少年没被人打过了,还是打脸。
真是狗胆包天!
楚流徵只觉度秒如年,悄悄瞄皇帝。
【是死是活的给个准话啊!】
萧靖凡心道:死肯定不能死,活么,袭君也不能轻易放过。
他思量片刻,道:“有件事让朕很困扰,你若能替朕解决,朕便不跟你计较。”
楚流徵眼睛一亮,随即又是一暗。
【能让暴君困扰的肯定是国家大事,就我这脑子能想明白吗?】
【算了,好歹是个活命的机会,我还有系统呢,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她恭敬道:“陛下请讲。”
“朕想从倭国运一批东西回来,如何才能悄无声息地办成?”萧靖凡单手托腮,垂眼盯着她红印未消的脑门儿,心想下回还是不打脸了。
楚流徵直接叫他问傻了。
【这种难搞的事情问我一个小宫女,暴君不睡觉脑子短路了?】
为了保住小命,她在系统里飞速翻找。
【没有没有没有……嗯?】
【蛙趣!!韩大忽悠竟然秘密派人给暴君送了一船金子回来,已经在路上了!】
【一船!那可是一船啊!!这到底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君臣情?!】
萧靖凡精神一振。
不早说!!
害他想了这么久!!
想金子想得都睡不着!!!
他磨了磨后槽牙,冷声道:“不用答了,朕改主意了。”
楚流徵瞬间将注意力从金子上收了回来。
【卧槽!皇帝不是金口玉言,一言既出八百匹马都难追吗?出尔反尔算什么皇帝啊喂?!】
楚流徵叫萧靖凡的无耻惊呆了,然后被萧靖凡罚了照着棋谱摆一夜棋局,第二天还得抽查。
楚流徵:“……”
她就不明白了,当皇帝的心腹就一定得会下棋吗?改明儿她一定得问问周公公是不是棋艺高超。
不过么,跟小命比起,几局棋不算什么。
她一边打哈欠一边摆一边记,努力完成大老板制定的KPI。
清脆的落子声响了一夜。
龙床上,萧靖凡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轻盈地落在眼皮上,又暖又晃眼。
趴在棋桌上的楚流徵挠了挠脸,转头将脸埋在胳膊上,继续呼呼大睡。
“咳!”
趴着的人没动静。
“咳咳!”
趴着的人还是没动静。
周元德运了运气:“流徵姑娘?”
楚流徵抬手捂耳朵。
周元德提高声音:“楚流徵!”
“有!”楚流徵跟弹簧一样立起来,眼睛瞬间睁开,比平时小点,眼底水汪汪一片,特别睡眼朦胧,头发还乱翘。
周元德打量着她这副尊荣,在心里叹了第八十回气。
昨晚多好的机会啊,龙床近在咫尺,怎么就趴这儿了呢?
大太监失望呀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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