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竹伸手摸摸她的头:“没发烧,咋还净说胡话呢?”
沈灵竹向后仰仰头:“那不是上次因为卦签,大伯改了主意嘛。”
沈妙竹眼疾手按住她的头,因为后边是柴堆:“一股孩子气,大伯那是下过决定后看到签,更加坚定而已。
我命由我不由天,若是每每遇事都起卦,何异于作茧自缚。”
“是这个道理,眼下是,不论什么情况,我都不能现在进京的。”沈淮起来让她俩挤在灶前烤火,转身又给沈灵竹盛碗热水递来。
沈灵竹摆手不要,“刚刚大伯母给我喝了好些冰糖枸杞水。
大伯,为什么你现在不能进京?担心被人再捣乱参你?”
沈淮颔首:“有这部分原因,但另外的则是万一真的吏部送来起复文书,我须得在家接着。”
“希望文书已经在路上。”黄宗齐将碗抱来,“吃饭吃饭,大竹子盛一份送去西厢给马倌。
啥事,都没现在吃口热乎饭大,明早还得起个大早走。”
“我明天不走,要多摘些青菜再出发。”沈灵竹不会白回来一趟。
沈淮还在想怎么让她休息一天,如今她自个儿愿意,当然是正中下怀。
而沈灵竹吃完饭后,回房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辰正时分(早上8点)。
师姐早就起来不在家,大伯和舅舅天不亮已经出发,其他人也都各忙各的。
沈灵竹洗漱后一套拳打下来,大伯母已经将早饭给她端到跟前,并道:“这几天,你大哥他们都在松竺的书房温习,他中午不回来吃饭。
妙竹正在打理秋天插在暖棚里的桃枝,她说过些天回暖后,请村里将山脚再清理一遍种桃树。
七星观已经同意,到时再剪些新枝给我们。”
“二姐说今天中午炖大鹅,大哥不回来吃可就亏了。”去年养的鹅,挺嫩乎的。
种桃树的事,是早就议定好的,如果不够用,他们还打算到安肃找牛大爷买些桃树苗。
话说,家里已经缓开气儿,一路上帮过他们的不少人,都得借机去谢谢人家。
沈灵竹觉得大伯母有什么事要说的样子,“您不想现在种么?”
“不是,自打二婶将只找女工这事儿透出信儿,村里不少妇人寻来,都想找个活计干。
我这让谁干不让谁,想想都烦。”胡氏被龙凤胎占去大部分精力,很多事都交给妙竹打理。
她已经习惯这种轻松的感觉,委实不愿再理事,但像雇人这种事,村里人定是找她这个当家主母。
或许觉得大侄女每天太忙,她不好意思直接找沈妙竹开口,正好小竹子回来,“你跟妙竹说说,让她安排安排。”
沈灵竹喝完一口汤,说:“行,一会儿我找二姐说去,其实人都收下也没什么,早干完是省钱的。”
“省钱但不省饭,管饭的话家里从早吵吵到完,二郎和四姐儿一听到动静就要出门看。
闹腾我和徐嫂子根本看不住。”孩子已经快五个月,正是闹人的时候。
沈灵竹:“每个工加两文钱,不管饭就成。
大伯母,我们是花钱雇人,不能像去年秋冬洗菜腌菜时一样管饭,那会儿多是谢大家卖给我们菜,又送上门。
嗯,以后但凡出钱雇工的事,除非必要不管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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