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凯旋,并押解红夷俘虏回城。
“好!”朱慈烺露出笑容,道:“辅臣有大功,本宫当亲迎,传诏,文武齐聚码头,迎接郑辅臣回朝。”
传令兵飞驰而出,太子转道码头。
多日未有降水,长江水位下降的厉害,此时又是逆风逆水,所有船只只能划桨,由江口行来的海船还需要拖船拖拉。
郑芝龙乘的船是缴获的盖伦船,此时,他正站在船艏的甲板上,双手叉腰,一副牛逼轰轰的模样。
可把他牛逼坏了。
有牛逼的底气。
东番之战不但解决了红夷,还缴获了四艘盖伦船。
他之所以停留这么久,就是在等船只修复,此时乘着新船回朝,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战绩。
不一刻,南京城遥遥在望。
郑芝龙举起望远镜,看到太子站在码头上,立刻叫道:“来人,取本官官服来,再让红毛们换衣裳列队,快点快点。”
亲兵们立刻动了起来。
红毛高层如讹我的等人被关在船舱里,虽然没有遭受虐待,然而不见天日,伙食又差,听说能上甲板,都是迫不及待。
郑芝龙已经换了官服。
光鲜亮丽,顾盼自威。
讹我的等人胡乱洗了脸和手,换了军装,又理了理头发和胡须,随即列队站好。
快靠近江岸,讹我的忍不住说道:“如此大城只是临时首都?”
“好多人,难怪丢了首都依旧能够派出那么多军队。”卖耳跟着感慨。
“我们会不会被处死?”艾可失塔忍不住问道。
“应该不会。”讹我的说道:“明国人最讲仁义,而且他们需要我们当教官。”
说着,讹我的看向忙碌的水手。
夹着一些红夷。
盖伦船与传统福船差别很大,郑芝龙高价招募了一些红夷充做教官,以帮助海师快速成军,因此,讹我的等人未受惩罚。
不一刻,船只靠在了码头上。
没等踏板搭稳,郑芝龙抢先上了岸,纳头便拜,道:“臣郑芝龙叩见皇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先生免礼。”朱慈烺上前扶起郑芝龙,道:“先生主持收复东番,保证了东南安定,为海贸发展解除了隐患,功莫大焉。”
“幸赖殿下庇佑。”郑芝龙不复船头的得意,谦逊地说道:“若非殿下设计,必然要与红夷海师苦战,臣等有取胜决心,亦有取胜把握,战损却是难免。”
见太子还要再说,孙传庭提醒道:“殿下,叙功回城再说不迟,且检视俘虏。”
“首辅所言甚是。”郑芝龙说道。
太子从谏如流。
首船上是讹我的等三十二个高级战俘,各个穿着尼德兰军装,光彩鲜亮。
虽说不是第一次,吃瓜群众们依旧指指点点个不停。
“红夷横跨万里,为的就是送人头,前赴后继便是如此了。”
“听说他们一顿吃三个人,也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么白,跟个鬼一样,为什么叫红夷不是白夷?”
“朝廷兴师动众,就该把他们全部打杀了,没必要押回来。”
讹我的懂一些福建话,但是周边口音大变,因此听不懂吃瓜群众的议论,否则他就要后悔选择了投降。
回城路上,太子邀请郑芝龙并排而行。
“一路行来,红夷水手表现的如何?”朱慈烺问道。
“颇为傲慢。”郑芝龙回道:“因为是偷袭,红夷水手普遍表示不服气,而且其以为奇货可居,对一些关键技术藏着掖着,臣等只能仔细观察。”
朱慈烺又问道:“若是没有红夷,多长时间能掌握操船技术?”
郑芝龙回道:“只是行船的话,如今就行,但是如何利用风向与洋流,须得几年时间研究。”
“今年初,太子回来后降诏研究洋流,海师没有结果?”孙传庭忍不住问道。
郑芝龙说道:“洋流跟季节大有关系,探明路径是前提,如何使用才是关键,红夷藏的很深。”
“冥顽不灵,得好好教训。”孙传庭冷声说道。
郑芝龙说道:“不急,待其干货被掏干了,慢慢炮制。”
太子静静地听着。
忽然,魏六一加速赶了上来,低声说道:“殿下,汤若望携一百五十佛郎机人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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