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这里,气氛已经陷入了僵持。
严梁打小跟随严颂学习处事,不管是在朝还是朝下,没人不说严大公子精明能干,在陆阶那样的人精面前他都能游刃有余,沈追就算来自太尉府,能难缠到哪里去?
他却不料失算了。
这混小子压根就不走场面人那套,任凭自己如何低声下气以礼相待,对方就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我们沈家素与你们严家井水不犯河水,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大嫂使出如此毒计,这就是摆明了欺负我们沈家人。既是如此,那你就看看沈家是不是好欺负!”
沈追说着拍起了桌子。
他生得异常威猛,又从小习武,一掌下去便把桌子拍得跳起来!
严梁倒吸一口气,却还得耐着性子劝说:“二公子,赔礼我们自然会赔,此事确属鄙府下人生的歹心,并非内子驱使,那两个下人我已经让人去绑了,这就让捆了让二公子发落,你是打是杀,皆由得你。”
“我堂堂太尉府公子,你让我亲自发落个下人,你这是觉得我也就是配跟你们家下人打交道,还是觉得下人不算严家人?”沈追冷哼。
严梁道:“鄙府确有管教不周之处,但她们有心使坏,却也非我们能防备的。”
“他们使坏由他们承担,跟你们当主子的不相干,照你这么说,我要是今日将你们家下人全数捉起来牵到外头跪着学狗爬,也不关你们的事了?”
严梁语噎。
随后他沉了脸:“还望沈二公子不要得理不饶人!”
“好家伙,倒成我得理不饶人了!”沈追冷笑,当下手一挥:“小爷我也懒得跟阿猫阿狗费口舌了!你们给我砸,砸到严家当家的出来为止!”
护卫们齐声称是,手起腿落,立刻一个金碧辉煌的花厅就哗啦声一片了!
家丁们连忙护着严梁躲避,严梁这才发现这十几个护卫竟然早就站好了方位,每一个人都选中了屏风,桌椅,古董等各处物事旁侧,这一抬手,便四处开花,破碎之声震耳欲聋!
“这是干什么?!”
严夫人远远听到声音便加快了脚步,待走到门下,一只尺高大梅瓶照着她头面便飞过来!
她尖叫一声闪到一旁,还没站稳却又有颗三尺高红珊瑚飞了过来。
这一次想避没避过,到底砸中了右胳膊!
“太太!”
“母亲!”
一屋人蜂拥而,扶住了她。
沈追“哎呀”一声,粗嗓门如同雷鸣,“真是不好意思,手下人没长眼,竟然砸中了这位夫人。”
严夫人冲着沈追大怒:“你胆敢在我严府放肆?!”
“哎,这你可要看清楚了,我可没动手,放肆的是他们。”
沈追叉腰走到门下,反手朝护卫们一指,破锣嗓子震天价响:“你家大公子方才说的,府里下人使坏跟主子无干,既这么着,砸中夫人这事自然也与我没干系,你要生气,千万看准了人,别冲着我来!
“我是我父亲的宝贝幺儿,你们要是动了我,我父亲可跟你们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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