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王老爷家里闹鬼,请了我这把刀回去,之后就再也无鬼怪传说,就它上边的煞气,什么小鬼都得逃。哈哈!”
闫信听的一愣一愣的,大白天的,他感觉自个身上冷飕飕的,像是有人在耳畔吹风一般。
吴康很是得意,他就喜欢看闫信这种外行人的害怕嘴脸。
二人兜转回客厅里,继续吃喝,吴康一下子放开了,朝嘴里扔了粒豆子,眼神放空许久,伸出个五根手指,有些意兴阑珊对闫信道:
“我家本来五口人,自小我阿大就说了,谁要是能舞得起家里那把斩首刀,谁就能接下家传活计。”
吴康说着笑了,指着自己干瘪的身子道“我不行,我这身子骨,自小吃喝不缺,却是个干瘦样子,一点都不像我阿大的崽,呵呵!为此耶娘吵过不止一回。”
“我大兄可就不同了,生的高大威猛,自小就是这条街的孩子王,也是年纪轻轻就舞得起家传大刀的人物。
小弟也是个聪明的,小小年纪就能帮家里算账干活。
一家人也是过得其乐融融,直到父亲风疾发作,没撑到太平道医者抵达就撒手人寰,不到一年,我娘也随着父亲而去。”
吴康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一般,脸上带着笑,猛灌了口酒,继续道:“似乎我们一家的运气也随着我阿大一起走了。
大兄接过了父亲的活计,继续在洛阳城里砍头,呵呵!少了两口人,我们兄弟三过得其实还不错。
可谁知,中平元年闹起了黄巾,天子在洛阳城大征兵,我大兄舞刀的英姿被人看上,入了官军,临走前只顾着将那把刀送回来,就再无音信。
好在多年的关系在,借着我这炮制尸体的技艺,接了不少活计,还能凑活过。
中平二年,一月初一那天,内城皇宫失火,百姓拥堵在街上看热闹,小弟在人潮中被拍花子给掳了去。
我跑遍了洛阳的各个角落,城狐社鼠接触个遍也没找到他的下落,后来,谷门外捞尸人老何,将我那可怜阿弟送了回来。
双腿....双臂..眼睛..舌头..都被人取下,只留下一个破皮囊给我!
有人说是宫里的常侍在炼制人丹,有人说这是有人在搞采生折割。总之,小弟也死了,独独留下我一人在此孤守。”
吴康诉说的语气变得嘶哑,说到小弟的遭遇之时,脸上的肌肉扭曲,恨不能对凶手,食其肉,饮其血。
闫信深深叹口气,都是苦命人啊,手中酒壶倾倒,给吴康的酒碗满上。
“大兄这炮制尸体的法子跟谁学的?”
“嘿嘿,俺这一行本就是与死人打交道,无他,手熟耳!因为身体的关系,我总是泡在尸体堆里,看多了各种死状,处理过不同的尸体,就比如,兄台昨日里送来的那颗头颅,看断口交错,皮肉翻卷程度,是生手动的手吧?而且是死后动的手!”吴康状似喝的醉了,手指着对面的闫信,开口道。
“那头颅的主人皮肤白皙,牙齿平整,一看就是个贵公子。再打听一下这几日的出的人命案子,只有那桩辽东宾馆灭门案了。”
闫信要出口的话语噎住,眯着眼看向对方,这家伙厉害得紧啊。
吴康见闫信被镇住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干他这种活计的,不得不有所防备,所以心眼特多。
“大兄说哪里去了,吾今日来此,只是为了交流学识的。”闫信打个哈哈,将怀里的小册子取出递给吴康。
吴康眉头一挑,这倒是新鲜了,接过册子一看,一下子入了迷。
“五脏六腑之作用?这心脏的解剖图,啧啧,画的真好。
新血,旧血的区别。肺部是换血的器官...
嗯,有道理”
闫信摸了自己的小胡子,笑看对面入了迷,嘴里啧啧有声的吴康,心道: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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