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前面老四和老十三领了康熙的命,前往江南筹款赈灾。这一路上先是结识了邬思道,路过灾区买下了李卫、高福、翠儿,等到了扬州,又火线提拔了扬州知县田文镜做自己的帮手。
可就在一切看起来按部就班时,千里外北京城的一只蝴蝶振翅,开始扰动扬州官场的风云。
本来老四胤禛和老十三胤祥在扬州筹款是千难万难,即使他们先拿扬州知府李淦立了威,后面还站着个更难缠的江南巡盐道任伯安。
任伯安是老九的门人,全不把二人放在眼里。在任伯安的主持下,那些扬州盐商一个个富得流油,却一毛不拔。
可就在胤禛决心和胤祥在扬州府大闹一场时,任伯安突然服软示好,深夜送帖子:
“明日午时,瘦西湖边天光湖影楼设宴,盼四爷、十三爷赏脸赴宴,赈灾济民,共克时艰。”
“这任伯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胤祥甩着刚送来的烫金请帖,问旁边正在伏案读信的胤禛。
“能有什么药,京城的灵丹妙药!”胤禛抬头回答:“年羹尧一直派人监视着官道,昨日一匹六百里加急的驿马进了盐道衙门,今天任伯安的态度就地转天翻。定是老九那边给了新指示。”
“四哥是说,老九让任伯安帮我们?”
“你倒会做梦!是京城出大事了。”胤禛说着,把手里的信递给胤祥。
胤祥接过一看,是太子的亲笔密信。为防止信件被有心人泄露,太子的书信一向惜字如金,说得好听是言简意赅,说得不好听是语焉不详。只见洒金信笺上写着十个大字:
“国库清账,京城风起,速归!”
算下时间,这信是胤礽刚入住户部时写的。而任伯安昨日接到的老九的信,却是康熙和老八户部交锋后写的。太子的马居然跑不过八贤王的马,说来也实在可笑。
但此时胤禛和胤祥还不知道其中曲折,他们只能凭借以往对康熙和太子的印象推测。
胤祥脸色不豫,他有话直说:“定是皇阿玛下了清缴国库欠款的差使,太子不愿接这个得罪人的烫手山芋,又怕老八他们接了,对他不利。这才递信让我们回去。”
“得罪人的事情我们来做,他在后面收拢人心,每次都是如此。那年纳尔苏王爷进京,送太子的礼薄了点,太子想整治他,拿住他擅用明黄镇纸的错处,却叫你监刑,在宗人府抽人家的鞭子……我们在江南募捐,搞风搞雨,要真叫都察院那干子臭御史上个密折参一本,二哥肯出来替我们讨个公道么?”
“你胡说些什么?”胤禛见胤祥越说越来劲,连忙制止。
”四哥,我已经看透了你的心思,不管得罪多少人,只要太子一声令下,国库清账这差使你都是要接的。可我就是不明白,这份忠心,指望着能换来个什么?”
胤禛表面平静,心里翻腾得厉害。他确实有意再接这个苦差,但也不全为了太子。他一直这样拼命,水火不避、成败不计,更希望的是得到康熙的认可。他按捺住诸多心绪,对胤祥郑重说道:
“十三弟,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太子就算再凉薄,也是我们的主子。如果抛弃他,我们就千夫所指了,现在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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