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晋王喝止道:“驸马爷,上有父皇母后在场,下有本王和恭王,何时轮到你在此发号施令?”
驸马梁荣眼神闪烁,一时竟无言以对。
若真计较起来,就凭他适才的言行,不仅有逾越之嫌,还可能让有心人看出破绽。思及此,梁荣立时惊出一身冷汗,忙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
白玉兰一直盯着他看,自然看出了些许端倪。
原本她只是怀疑,此时见驸马神情慌张,明显是做贼心虚,心中便愈发笃定这场中秋宫宴毒害太子的阴谋,有六成把握跟此人有关。
“白玉兰参见陛下!”
“免礼吧。”
白玉兰规规矩矩行了叩拜大礼,无视脖颈两侧的钢刀,起身,一步步走至太医院判窦宪面前,抬起了她那沾染了酒水的衣袖。
“陛下!适才驸马爷从我手中夺走酒壶,我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只得拼死相护,怎奈我弱不禁风力气也小,怎比得上驸马爷?酒壶被驸马爷夺去,可是壶中的酒水却洒在了我的衣袖上。”
弱不禁风?
力气……小……
力气小?能以一敌十当街殴打他府上的护卫?她白玉兰若是弱不禁风,那他府上的护卫算什么?驸马梁荣嘴角狂抽,恨不能冲过去撕烂白玉兰的嘴巴。
白玉兰抽丝剥茧道:“众目睽睽之下,太子殿下中毒喝的酒水,和洒在我衣袖上的酒水,同出一壶。关于这一点,不知陛下和各位大人可有异议?”
众人明哲保身,谁也不答腔。
东周帝微微颔首,道:“你继续说。”
“既是同一壶酒,倘若我这衣袖上的酒水,窦太医查验之后也有毒,那我认罪伏诛,绝无怨言!”
“六妹……”白家两姐妹吓得面如死灰。
白玉兰又道:“倘若无毒,不知是否可证明我的清白?至少能证明,我为太子殿下斟酒时,这壶酒水中是无毒的。至于太子殿下是何时中的毒,只怕就要问问驸马爷了。”
此言一出,梁荣当场色变,“你……你一个掖庭奴婢,竟敢自称我?还敢诬陷本官?谁给你的胆子?”
白玉兰只道:“窦太医,有劳了!”
窦宪眉头皱成了川字,神色十分复杂,盯着白玉兰看了好一会,这才开始验毒。白玉兰从容不迫、镇定自若的神态,怎么看也不像是毒杀太子的真凶,反观驸马梁荣,倒有些欲盖弥彰之嫌。
盏茶功夫后,查验结果已出。
窦宪脸色难看道:“回禀陛下,无毒!”
众人无不惊奇:同一壶酒,太子饮下便中毒,洒在婢女衣袖上的则无毒?此等怪事当真令人费解。别说众人想不明白,窦宪心里也是疑窦横生。
当众打脸啊!还打得啪啪响。
同样一壶酒,前面查验有毒,且和太子所中之毒一般无二后面查验却无毒。
这岂不是在质疑他医术不精吗?
若是连他这位太医院院判也解释不清楚其中的缘故,岂不成了笑柄?故而,窦宪脸色很难看,可他的的确确想不明白。
白玉兰浅笑:“陛下!不知可能还我清白?”
东周帝龙目精光闪过,却沉吟不语。
晋王突然道:“驸马爷,这壶酒唯独你与这婢女二人碰过,难不成是你意图谋杀太子?”
“噗通!”
驸马梁荣当场骇得跪倒在地,连声含冤:“臣冤枉!臣万万不敢毒害太子殿下啊!还请陛下明察。”
“来人!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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