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开车,就坐在车后座给老周喂水。还是林宁心细,带了一个没针头的注射器,我就用注射器给老周一点一点喂。
喂完水之后,我用哈气吹着老周的手和脸。车飞快的开着,随着车的颠簸我内心防线终于破了,眼泪从我的眼眶里出来,吧嗒吧嗒掉在了老周脸上。
和老周认识快十年了,他一直拿我当大哥,什么事都听我的,可我却没保护好他,要是真有啥事我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
趁着林宁没发现,我擦干眼泪,咬紧牙心里想:“蓝初,你先动我爷爷后害我兄弟,这笔账我让你十倍还!”
这个古董店开在离市中心较远的地方,街道不繁华。路上也没车耽误,车开了10多分钟后到了,我赶紧抱着老周下车。
古董店店面很大,有两层楼。牌子是木制的,上写着“第九号古董店”。我咽了口唾沫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电视剧,叫《八号当铺》,在那个当铺里你需要拿自己的器官等换取想要的东西。
不管了,就算是拿我的零件来换老周的命我也答应。
林宁给我开门,我小跑冲了进去。古董店老板的办公桌正对着大门,我一进去就看见一个老头儿,他正是林老板。
林老板穿着棕色的唐装,一脸的老奸巨猾,倒是精气神十足。
林老板看我来了招呼我过去,我急忙抱着老周跑到办公桌前。在这个屋子里左右两侧墙壁分别贴放着大展柜,展柜一层一层、一格一格的,类似于书架,足足有两米多高,上面摆的都是瓷器花瓶之类的,老板桌子上还摆着唐三彩。
我问林老板把人放哪,林老板让我跟他去地下室,我这才看见原来办工桌的后面还有个楼梯,被右侧的古董店展柜挡住,站在门口还真看不见。
这个楼梯也通上也通下,老板说看事儿都在地下室,那里放着的古董有灵性,利于恢复。
我和林宁跟着林老板去了地下室,地下室的灯亮着,在地下室的办公桌有一个年轻女孩,看着跟林宁一个岁数。
“小吴,人过来了,你先给看看。”林老板招呼着那女生。
“把人放床上,把他衣服脱了。”吴姑娘说。
“冻成这样了脱衣服行吗?”我急着说。
“不脱算了,人抬回去吧。”吴姑娘不紧不慢的说。
我刚要说什么,林宁打圆场道:“人家这么说自然有人家的道理,你就听人家的。”
我只好把老周衣服脱了,我看林宁没有离开的意思,我看着给她个眼色让她离开,林宁说:“你看我干嘛,我当护士的什么没看见过。”
林老板被这句话逗乐了,又说让我快点的,别耽误了。
在办公桌旁边放着一个弹簧床,床单是粉色的,干净极了。
吴姑娘看老周身上都是霜,皱起眉头来,看了林老板一眼,眉头皱了一下,然后起身到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一把小藏刀。这把小藏刀一看就很有年头,已经顿的不行了,拿这个钝刀子干什么呢?
吴姑娘把顿刀的刀背在老周的身上慢慢地扫着,像是在扫描。
过了一会儿,她的小藏刀扫到老周左手手背的时候停下来,然后吴姑娘把老周左手抬起来,让我们看。
“看见这个划痕了吗?这就是他中毒的伤口。你们之前去哪了染上这毒?”吴姑娘问。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在009的门后有一个尸体,老周被它砸后曾用火机光照着自己的手,应该就是那时候划的,老周认为是小伤,没告诉我们。
我没时间把事情完整的讲一遍,就说:“你先别问太多,我现在只能说老周之前被一个尸体划了一下,应该是指甲之类的尖锐物,具体是什么划得只有老周知道。”
林宁惊讶的说:“009的那个?”我点头。
吴姑娘又看看林老板问:“老板您看出来了吗?这个毒是东北广家的。”
林老板跟我们解释,东北广家的人善于使用毒术,这个毒术在南方苗族那边被称作蛊,在东南亚那边叫降头。东北广家的人在刚出生的时候,就会被灌进去一种特制的秘药,这种药从口腔进入直到排泄过程中,短时间内会渗透全身细胞。这让广家人的体质极为特殊,会有一副百毒不侵的身子,当非正常死亡的时候,身体的细胞还会分泌毒素附着在皮肤表面,大家都管这种毒叫“婴毒”。
吴姑娘把老周的手放回床上,她把小藏刀又收了起来说:“你要是不告诉我你和那个尸体有什么联系,我是不会给你朋友看的。”
“为什么!”我生气的说。
“就因为现在你们这伙人有谋害广家人的嫌疑,我们古董店和一位广家人是朋友,你要是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帮你的。”吴姑娘冷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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