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荡刀、剑取中直、钩行险、棍竖一心……万般兵器终是各自有各自的套路,所谓万法不离宗便是这个道理。
剑平直中正,是为短兵之祖,所属近搏之器,因携之轻便,佩之神采且用之迅捷故又被尊为兵中君子,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因此若一人持剑且技艺高超,那不论此人名声怎地他都不能说他是一个十足的恶人,至少有一两处可取之处除非此人姓柳名白行径浪荡……
木剑不攻老头儿下盘,亦不取其胸腹,单单朝人老头儿双目刺去,又是实在快准的紧,惊得老头儿连忙后退躲闪,好不狼狈模样,可任老头儿怎地腾挪闪转脚踏迷踪,木剑仍犹如跗骨之蛆,难以甩脱。
老头儿被逼的没了退路,眼见就要被这歹毒的木剑夺目,半倚身后柱梁的老头儿只得伸出枯树皮般的双手狠狠抓住木剑剑鞘,入手,势极重,险些逼得老头儿一口鲜血喷出,可倔强一生只为替大秦人留条退路的老头儿怎地也不想面上难看,运气压住体内激荡,苦涩开口说道:“少侠好生俊俏的功夫。”话倒是诚恳,全然没有对柳白这般小人行径的鄙夷,若非实在没得余力想来老头儿还要伸出个大拇哥来。
柳白听的夸赞也不回话,沉默的厉害,只因大师傅说过动了杀心便不得回头且二和尚也说过即是要杀人便是应当认认真真。
剑身一挺又入了三分,眼瞧便要取了老头儿一颗眼珠,老头儿只得运足气力相抗,震得衣袍猎猎身后柱梁也是打颤,可哪怕这般声势也只是将木剑剑锋偏移开来,到底是年老之人,经验丰富、油滑至极,随剑锋稍一离身,老头儿便连忙一个懒驴打滚翻身至佛像旁,无得一丝停顿。
虽说躲开了柳白一剑,可老头儿却丝毫不见松一口气,掩住止不住发抖的双手心中暗想:好大的力气,莫不是入了一品的天骄?
柳白剑一甩缓缓说道:“瞧你这样也是二品御气境的人物,怎地你就这点本事?若是如此想来你还是连沈不义都比之不及啊!难不成就没点压箱底的绝活?”
老头儿倚着身后佛像微微喘息,稍缓神才开口回道:“老夫怎地也是年纪大了,年老气衰众人所知,怎到你口中就这般不堪了。”
柳白听到庞博老头辩解之词不屑他撇撇嘴,年老体衰?那怎地他柳白所识老头儿都是些成精的老妖怪?
柳白木剑指地未再追赶,只是静静的瞧着庞博老头儿也不言语。
老头儿倒是奇怪问道:“怎地?不打算杀老夫了?”
柳白摇摇头道:“只是觉得你不应当这般赴死,若是还藏着什么手段还是使出来吧,这般太没意思,怎地说你都是多年后我第一个用剑对敌之人,若是这般将你斩杀日后有人为我写书也是不太好看!”
庞博老头闻之一笑:“没想到公子还是个要名流千古的人儿啊!”
柳白倒是认真的很全然无个嬉笑模样,一字字说道:“非是我想,实在是命不由己即是陪着那傻丫头出来了,这天下在怎地群杰辈出那也是掩不了咱的风采。”
老头一愣好似完全没想到柳白这般认真,略一思索后又是一笑,这才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咱还真得认真对待了,还有老头再多言一句公子是云城人吧?”见柳白点头,老头又道:“那咱也算是为国捐躯了。”言罢老头从佛像怀里摸出一个瓷壶,去掉壶盖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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