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仍然在做着分割,任谁都能够看出,骆擎苍的时代早已经远去,被埋入时代滚滚的江水之中,永远都不可能再折回。
有感叹,有落井下石,有唏嘘,有嘲弄,有敬畏,唯独没有怜悯,就好似森林之中的森林法则一般,弱肉强食,骆擎苍一生杀敌,最后死在敌人之手,合情合理。
一通电话响彻在局浦顶楼,背对着电话的少女并没有接通的意思,她就这样一直站在原地,似是在思考。
激烈的敲门声,然后一个暮年老者进入了房间,用无比愤怒的语气说道:“你你竟然救下了骆擎苍!!”
“对的,我救下了他,又或者我本来就没有打算杀了他。”少女说着,面对身后的愤怒,好似视而不见一般。
“你知不知道你这般做,会付出什么代价?”老人在少女说过之后紧跟着说道。
“什么代价?我有能力让他什么时候能够活,便有能力让他什么时候去死,现在我仍在任期之内,你明白我的意思,想要对我指指点点,至少还有等三年之后。”少女似是因为老人的步步紧逼而有些不悦,所以语气加重的几分。
本来满脸怒容的鹰钩鼻老人在此刻表情凝固了,也许是出于本能的忌讳,咬牙作罢的说道:“可以,当然可以,现在局浦你是话事人,不过你可别成了李凤仙。”
一句话,让这个少女终于露出了绝对的敌意,老人也在这个时候扯开了话题说道:“现在京城突起了一个名为十字军的组织,大多都是一些年轻人,混杂着几个野心家,但做出了不少扎眼的事儿,明摆着背后有人在作怪,对此,你如何去看?”
在罕然的表情瞬变过后,少女的表情再次回到了平静,默默说道:“十字军背后的确有人,而且是局浦人。”
“做掉李金雕?”老人说着,表情不狠毒,但所说的东西却让人毛骨悚然。
少女的笑容此刻多了几分讽刺,她默默说道:“怎么说李金雕也在局浦近三十年,没有功劳,也少不了苦劳,王长老,你倒是说的这般轻巧。”
老人的脸色再次阴沉起来,来回涉步的说道:“我也是为了局浦考虑,李金雕当然功不可没,但终归,他是外人,刘剪刀的徒弟,刘剪刀是何许人也,他可是拎着刀进入了局浦的登堂人。”
“王长老,一百前的那一套还放在现在去聊,是不是有点太过不合时宜了点?李金雕对于局浦来说,还有用,至于用处,以后你便懂了,在有些时候,死人往往比活人更加有用,难道不是吗?”少女的脸上此刻多了几分不耐烦。
王老人只是闷着脸,也不知心中在酝酿着什么,最终只好放手,嘴里却喃喃着说道:“想想自己的后路。”
说完,便直接甩袖子离开,而少女则仍然站在原地,似是在回答着这最后一个问题一般说道:“后路,局浦从未给过我任何的后路,这个江湖,更是如此。”
少女的话,就这样从这个江湖的最顶端,飘向布满了各种各样野心的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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