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兴安岭星光灿烂压了下来,那被埋在山林上的小坟包前多了那么一个不速之客,这是一个身材看起来各位伟岸的男人,身披黑色大衣,头上的貂绒帽,正用大手擦着那坟包石碑上积压的雪。
“老头子,多年未见,别来无恙。”男人在雪地之中盘腿而坐,从怀中掏出一盒大黄龙,一款现在已经早已经找不到的老烟,现在市面上早已经消失不见,想要找上一包,估摸着还得花上一番心思。
“从京城离开这些年,到死这烟你就没有再抽过,老头子,你嘴也够硬的,这十七年随便给我打那么一通电话,这还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男人点燃一根,并没有抽,而是插在了雪地之中,然后自己又点燃了一根,深深吸了两口,苦涩,满嘴的苦涩,这是一种让一些老烟枪都无法适应的味道。
“你常对我说,好人难当,坏人好成,那些一心向善的人,总会有一天倒在狠毒人的脚下,那时我认为是真话,现在看来,这么一个坏人,也一点都不好当,当年你放我走的时候,那时,你应该就猜透了我的心思,所以才会让我自由的生长,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狠毒的老东西,你把我的一辈子,都毁掉了,还祸害了太多人。”这个男人就这样一边断断续续的开口,一边抽完了这么一根烟,然后又点燃第二根。
“说句掏心窝的实诚话,这一代人,也踏不上去,这一口气,仍然得憋着,但下一代,还有几个能够记得这么一个恩怨?老东西,明事好做,暗事难成。”
第二根烟,就这样再次抽到了尽头,这个盘腿而坐的男人终于起身,此刻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何时一个独臂男人已经站了许久,身上都有了些积雪。
“李金雕,你觉得,我算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这个身材伟岸的男人转过头对那个独臂男人说道。
“好人。”这个面色阴沉的独臂男人缓缓吐出了这么一个词汇。
一句话,让这个本来神情低落的男人哈哈大笑,好似终于听到了心中期盼的那一句话,然后说道:“恐怕这整个江湖,也唯有你会这般说。”
“如果你死了,那么你一定是个好人,但现在你还活着,所以你注定会成为一个坏人,你身上的东西,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李金雕说着,用仅剩的独臂点燃一根烟,动作一点都不突显的迟钝。
“好人我没打算当,也没有打算跳进黄河洗去那点若有如无的东西,李金雕,现在好人被悄无声息的埋在这么一个地方,而坏人,却站在局浦高高在上,你说我究竟打算做一个好人,还是坏人?”这个伟岸的男人说着,不喜不悲,有些让人怀疑他这么一番话的真实性。
而这个独臂男人倒是毫无反应,就这样细细抽着这么一根烟,然后喃喃道:“我有那么一点好奇,你跟局浦,到底达成了怎样的交易。”
“如果现在我告诉你一切,你一定会杀了我,因为你现在的立场,可跟每一个人都不一样。”男人说着,瞥向在上山路所停着的两辆黑色的奔驰63,表情玩味,他很清楚,自己此刻有任何异样的举动,都会毙命于这个人迹罕至的地儿。
“骆擎苍,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你以为局浦会跟你做一笔平等的交易?你只是一颗棋子,明白吗?”这个独臂男人有些躁动的说着,表情多了几分煞气。
“李金雕,你又何尝不是一个疯子?你在局浦潜藏了这么多年,不就是在等待着这么一天,别说你跟十字军没有任何交集。”这个经历了那番动荡却留下了一条烂命的男人一脸讥笑的对眼前这个独臂男人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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