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时候,刘瑧也曾到大明宫遗址观光过。
那时的他只能从残留的遗迹中,感受到岁月的沧桑和变迁。
如今跨越千年再次来到这大明宫,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巍峨和庄严。
但这种巍峨和庄严的感觉,却很快被一阵马蹄声和叫好声打散了。
早就听闻这位唐皇热衷游乐、擅长马球,如今看来传闻确实不假。
大明宫作为大唐中枢,也能策马打球吗?刘瑧心中十分疑惑。
远远望去,只见一群人策马奔驰在球场上,但大多数人都有些拘谨,唯有一青年放浪不羁,毫无拘谨。
站在球场边儿等候了一会儿,待一场比赛结束了,才有宫人过来唤刘瑧过去。
刘瑧应了一声,跟着宫人上前,来到了那位青年面前,又在宫人的提醒下施礼道:“小民刘瑧,拜见陛下!”
“你便是酿制那白酒之人?”李儇(xuān)坐在一张胡凳上,自有宫娥拿着手帕上前为其擦拭汗水。
大冷天的,也不知道他打马球能出多少汗。
“正是。”刘瑧不卑不亢,抬头望着眼前的少年,这便是当今的天子,大唐的皇帝么。
“前些日子长安新出了一种香皂,也是你做的?”李儇又问。
“是的。”刘瑧答道。
“朕还以为你会是个什么奇人,今日看着倒也平常,不像商贾,倒更像是个读书人。”李儇接过身旁一年迈宫人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笑道。
“陛下慧眼,小民确实是个读书人,不得已才做些小东西糊口罢了。”
“朕有些好奇,你一个读书人,怎么做出香皂和白酒这般东西的?”
“小民自幼在阿爷影响下喜好奇闻异事,时日一久,心中便多了许多奇思妙想,后来屡经尝试,才偶然成功。”
“那你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刘瑧闻言一顿,略微思考了片刻才回道:“确有一件好玩的东西。”
“那是何物,快些呈来!”李儇听了当即有些激动起来。
“现下还未制成,等制成之后再呈于陛下。”
“还未制成,那还要多久才能制成?”
“一月足矣。”
“不行不行,太久了,只给你半月时间。”李儇有些不悦道。
“是。”刘瑧一阵无语,原本自己的预期就是半个月,为了以防万一才说的一个月,谁知这位皇帝最后还是只给了自己半个月的时间。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宫人快步上前对李儇身旁那位年迈的宫人附耳说了几句话,那年迈的宫人随即又上前对李儇低语了一番。
此时的刘瑧已经能够确认,那位年迈的宫人应该就是被李儇称为“阿父”当朝权宦——田令孜。
而李儇在听了田令孜的言语后,看向刘瑧的眉头也紧锁起来。
随后,田令孜上前一步喝道:“来人,拿下这逆贼!”
当即就有护卫上前按住刘瑧,刘瑧慌忙大喊道:“我犯了何罪?为何拿我?”
“大胆刘瑧,你豢养私兵之事已被人揭发,你还不认罪?”
“豢养私兵?这话从何说起?”刘瑧懵了,在大唐豢养私兵都是谋逆大罪,他可担不起这罪名。
“你在周至县借筹建乡兵剿匪之机豢养私兵,并自称将军,可有其事?”
“我冤枉!还请陛下容我解释,勿听他人一面之词!”刘瑧扯着嗓子看向李儇,豢养私兵的罪名一旦落下来,那可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好在李儇心中惦记着刘瑧口中好玩的东西,并没有马上离去,反而示意刘瑧继续说。
“禀陛下,小民见盗匪四起,乡民深受其害,而县衙无力清剿,这才卖了香皂配方,倾尽家财襄助县衙招募乡兵剿匪,但乡兵皆属县衙管制,乡兵主将亦由县尉卜大人担任,更非小民豢养,何来私兵一说?”
“那自称将军之事又怎么解释?”田令孜厉声追问道。
“小民从书中受到启发,想出一种新的整训之法,县尉大人便给了小民一个乡兵副将的虚职,专门负责用新法整训乡兵。但除在营中整训之外,乡兵一切调度皆听县尉大人号令,请陛下明察!”
“如此说来,你真的是被冤枉的了?”李儇笑着看向刘瑧。
“小民的确是被冤枉的,还请陛下为小民做主!”刘瑧心中坎坷万分。
“方才你说的好玩的东西,尽快呈上来,若是真的有趣,即便你有罪朕也赦你无罪。但若是无趣,便要从严治你的罪。”说罢,李儇起身去了。
刘瑧则是一脸惊愕,这样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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