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乐一时觉得这事儿挺难解释。他回想起刚才在楼下看见的那一幕，又瞅瞅这不成人形的活俑，迟疑地说：“你女朋友绿了你，和你女朋友不是人，这两种说法……你能接受哪个？”

“什么意思？”宋襄怎么感觉自己没听明白呢？

“哎呀，”方世卿急上了，“我小宋叔的意思就是说，你新找的那个女朋友其实不是人，然后我们俩刚刚看见她在楼下跟个大款卿卿我我来着！这回明白没？”

“翻译得很到位。”宋安乐肯定地点点头。

方世卿嘿嘿一乐，转头就瞧见他兄弟正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宋襄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方世卿一缩脖子，略显惭愧：“那个，要不我给你包个红包吧……大红包！”

贺容贞招招手，让候在走廊里的服务生进来，把她的活俑抬走。经过宋襄时，他皱着眉又退了半步，这一幕正好落在旁边静静观察他的宋安乐眼中。

“你怕鬼？”宋安乐虽然抛出个疑问句，语气却很笃定。

宋襄猛地偏过头，梗着脖子说：“谁、谁怕了？”

“欸？什么？”方世卿刚才在看热闹，没顾上这边。这会儿听见宋安乐的问话，扭过大半个身子，恰好瞧见他小宋叔的五官有一丝扭曲，但又转瞬即逝，让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贺容贞弯起眼睛，轻缓地笑了。这是宋家的家事，她不便在场。和宋安乐简单招呼一声，就主动退出包厢，顺带体贴地关上包厢的门。

“小子。”宋安乐手里本提着刀走过去，但他顿了一下，又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把绷带缠在刀身上。这功夫宋襄余光瞄他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去。剩下一个方世卿则左瞧瞧右看看。他不是那种不会分场合说话的人，所以此时选择乖乖闭嘴。

把刀稳妥地收起来，宋安乐才抱着胳膊走到宋襄面前。他紧紧地皱着眉，问：“你爸应该跟你说过，要你参加术士资格考试吧？”

宋襄脾气倔，他顶嘴反驳：“那是我爸一厢情愿！我根本就不想当什么破术士。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遭这洋罪？”

“小宋叔！我！我愿意当！”方世卿态度很积极地抢白。

“你等会儿！”宋安乐瞅着眼前这俩倒霉孩子，脑袋都大。他四叔要他教老宋家这个，可这小孩各种瞧不起术士行业，倔得要死。而老方家的这个反倒不顾家里反对，宁可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也要当术士，热情过头！

宋安乐自顾自地烦躁着，那边宋襄终于肯正眼看人。虽然刚才方世卿跟他说了这是他叔，但他还是不怎么相信地问：“你真的是我堂叔？别是我爸随便找来骗我的吧……”

“你要是不信你就回去问你爸，辈分大我有什么办法？这样，今天你先回去，正好我也有话要好好问问别人。对了，你成年了吗？你就来酒吧？”

“我当然成年了！我今天刚满18岁。”宋襄最不喜欢别人拿他当小孩。

“成成成，我就随便问一句，”宋安乐随口敷衍着，赶紧把两个小孩打发走，“别磨蹭，各回各家，我也得回去喂猫了。”

“诶诶！小宋叔你别推我啊！我还有问题……”

“都别问！我脑子乱着呢……先走先走！”

把两人弄走后，宋安乐独自一人站在公交车站吹冷风，一肚子怒火终于憋不住了。他一个电话给丁捷打过去。

“怎么搞的？宋襄怕鬼？他怎么能怕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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