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存在是靠一道念想支撑着,我们的本源就是本体的一道念,我们来自于一个个体,但又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我们没有本体的记忆,但那道念会告诉莪们该做什么,当构成我们本源的念想撑到极限或者完成了念所交代的任务之后,我们就会消失,也称为消念。”
言祖不明白,
“普通人看不到你们,那跟幽灵也没有什么区别呀?”
萍姬想给他做个示范,她来到墙边,用手扣下来一块墙皮,在黑影垂涎欲滴的眼神中扔到了地上,并且狠狠地踩上了两脚。
那块完整的脆弱墙皮在雪白的布鞋蹂躏之下,变得支离破碎。
“你看,我们是可以触碰到物体的,但是却触碰不到人。”
言祖点了点头,
“噢,那刚刚黑老大为什么要出拳?他吼一声不好吗?”
萍姬翻了个白眼,
“不然他怎么叫傻大个,不过,他也不全傻,我们虽然碰不到活物,但也有攻击人的手段,一般来说就是干扰人的心智。每个念的攻击发动手段都不一样,傻大个可能是通过出拳来发动的吧。”
说罢,萍姬又伸出手推向言祖的肩膀,
噗。
一阵布料被拍打的声音在空气中震颤。
一同震颤的,还有萍姬的身体和眼睛,当然,连带着嗓音,
“这...为什么?”
言祖想到她刚刚说的话,怀疑这个女人在对自己施法,警惕地后退两步,
“事先说明,虽然你们的攻击对我没用,但我不喜欢挨打。”
萍姬顿时仓促地后退两步,跪在地上,说话的方式都变回了见面时的样子,
“奴家没有恶意,请公子原谅。嗟哉...公子是唯一一位奴家能够触碰到的活物。”
察觉到言祖怪异的神色,萍姬猛然发现自己的说话方式不对,
“我...我之前就很好奇,我能够问您一个问题吗?”
言祖答道,
“你起来我就回答。”
言祖现在很急,他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够活多久,但是听说年长的人给年轻人下跪,年轻人会折寿。
现在一个至少年长自己四百岁的...人给自己下跪,他有多少条命都不够用。
萍姬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您是什么?”
“人。”
“您没有对我说谎,但我要冒昧地提醒您一句,您身上有我们的特质,您...或许是我们的同类。您的力量,是我所见过的所有里,最强的。”
萍姬问完之后,言祖的疑惑从数以万计增加到了十万计,
“除了你们,还有其他的念存在吗?”
萍姬的眸中透着思念和追忆,
“我不知道,我所认识的念,都已经随风而去了,现在只剩下我跟傻大个。”
“这么说,或许还会有?”
萍姬挣脱那些记忆,歉然道,
“不,起码在华国没有,念之间的感应范围很大,我们也无法将自己的存在隐藏。只有您是例外,那天晚上,其实我们已经见过了,直到见到你的身影,我们才察觉到。”
“这代人身上,也已经不会再产生念了。”
言祖继续问关键的问题,
“那你们两个的任务是什么?”
萍姬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透露着极度的迷茫,
“我不知道。如刚才所说,念都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起初都只知道执行本能和任务,就像初生的婴儿。
随着时间的流逝,念会以慢于常人百倍的速度成长,寻常人的三岁智力,念则需要三百年才能到达。或许这就是天地的桎梏和残酷,不同的物种有它们各自的寿命和使命。”
“寻常的念不超百年便会完成使命或是本源耗尽,可我跟傻大个...”
“我们不知道是为何而生,也不知道何时本源才会耗尽。”
言祖额头处流下了一滴冷汗,也就是说,看谈吐,萍姬至少已经存在了两千年,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
而且那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也很符合时代特征。
“其他的念,一般都会有什么样的任务?”
萍姬想了想,
“大多都是些很容易完成的事情,比如让某人摔一跤,让某人走一次运,让某物出现在某地,千奇百怪。”
“当然也有困难的事情,比如见证一国的平安喜乐,见证某人功成名就。”
“可能你会觉得,像我们这样的念完成这种事情可能并不难,但是对很多弱小的念来说,这种需要时间来完成的任务,对他们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
言祖突然发现了矛盾点,
“为什么一定要完成呢?不完成的话也会消散,完成了也会,这不是没有区别吗?”
萍姬答道,
“不是的,完成的话...我们就能够转世为人,拥有自己的人生。完不成...便真的消失了。”
“所以,您帮我延续了本源,让我再度拥有了这个机会,虽然希望渺茫,但起码...”
言祖恍然大悟,
“那最后一个问题,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他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类似于他一样的存在。
萍姬目光幽幽,眼神中闪烁着冷火,
“那群王八羔子不知道烧着哪里找来的香,嘴上念叨着要来找纸袋人,然后我好奇跟去,那东西无色无味,我不慎吸入过多,等到他们走后,我才惊觉本源已经萎缩黯淡。”
“下次他们再来,我非要那纸袋人跟这些王八羔子尝到苦头!”
言祖望向别处,感慨道今天的雨真小。
但既然双方都没有交过手,那他想要的答案便无法得到。
他双脚放在踏板上,准备离开时,对面突然传来几道惊奇的声音,
“我靠,那几个人是不是那些主播找的托啊?被我们发现了?”
“骑共享单车的那个肯定就是导演了。”
“噢?一个阿飘打扮的女人,还有一个黑毛怪,肯定是了,我早说那些探险主播都是装神弄鬼的。”
“我去!那个黑毛怪在啃墙皮!怎么这么恶心啊。”
阿飘打扮?黑毛怪?啃墙皮?
言祖三人直愣愣地投去视线,又打量了各自一番,
“那个...为什么他们能看见我们,不对,你们。”
萍姬更是如同机械般转过头来,茫然无措地答道,
“奴家...不知。”
两人身后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猛地朝对面三人扑去,搭配着那魁梧的身形,极具压迫感,像极了一头野兽。
对面那三人吓得飞奔而逃,口中大喊,
“啊!见鬼啦!主播打人啦!”
彼时,在黑影的手即将要触及三人中跑得最慢的那个人时,
三人猛地回头,映入眼帘的只剩下空荡荡的街道,
“甩...甩掉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