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来的正好。”白大夫一见林白,便露出笑容,“得麻烦你代我走一趟。”
“先生只管吩咐便是。”要是别人让自己办事,林白必推三阻四,但白大夫吩咐,林白不问啥事,就直接应下。
“裴姑娘昨天说今日来送礼,没想到昨晚便送来了。”
白大夫指指礼盒,抚须苦笑,“只是太贵重了,又是人参,又是何首乌,还都是百年份的,我消受不了,你帮我送回去吧。”
昨晚还想着要少接触裴宁呢,这会儿就要去跟她见面。
“那就让秀秀和我同去吧。也让秀秀见见她的裴师叔,也算是上一辈儿的交情。”林白祸水东引,准备拉上秀秀,到时候让秀秀出面,自己不与裴宁打照面。
“秀秀就不去了。”白大夫连忙摇头,“我知你好意。不过你别看秀秀话多,其实胆子小,拿不了刀剑。”
林白昨日就看出白大夫不想让秀秀学武,如今想来,怕是担心秀秀走了她娘亲的老路。
老来丧女,自然对外孙女更加疼爱。
“外公!我胆子才不小!”秀秀也不抄书了,立即抬头,一脸的不服气。
白大夫瞪她,秀秀立即又低头拿笔抄书。
“那我现在过去吧。”林白只能接下这活儿,又问道:“裴姑娘住在哪里?”
“她就住在县衙后院,县尊给她让了地方。她说已经跟人吩咐过了,咱百草堂的人随时可以去。”白大夫抚须,又道:“记住,她要是拒收,你就放到门口,万万不可再带回来。她不欠咱的,咱也不欠她的。”
“我记下了。”林白应下来。
提起各色礼盒,林白出门。
县衙位于花溪县正中,林白赶到地方,来到后门。
这里有个捕快守门,林白猜测裴宁可能没带什么亲信下属来花溪县。
“捕快大哥,我是百草堂的伙计林白。莪们白先生让我给裴贵人送些礼物,麻烦大哥帮我送进去。”林白还是一个劲儿的不想见裴宁。
那捕快听完,却没收,反而道:“你且候着,我去通报。”
很快,捕快出来,脸上堆满了笑,道:“林公子,劳你久候了。”
林……公子?林白不适应这个称呼,平时别人都称自己为林转轮,或者卖草鞋的,或是织席贩履之辈,有些阴损的更暗地里称自己搞破鞋的……
“不敢……”林白朝捕快一拱手,又提起礼盒,道:“我从小怕生,见不来贵人,东西劳烦大哥帮我送进去,我就不去了。”说着话,林白从秀秀送的钱袋里,摸出几文钱。
“那不行!”捕快笑呵呵的摆手拒绝,“贵人特意吩咐了,说要见见你。”
这……见我干啥?让我把脉么?还是想买我家的草鞋凉席?还是打听白大夫祖孙的事?
莫非是她搞明白了“转轮”为何意,食指大动,欲要一窥究竟?
“劳烦带路。”林白叹了口气,只觉烦闷。
捕快引着林白过了一道门,有个丫环在等着。
两人交接,丫环又带着林白往里走。
这丫环十六七岁,模样颇俏。一边走一边不时侧头看林白,还拿着手绢遮笑容。
我脸上有花?林白对自己样貌也有几分自信,但觉得还不至于能随意搅动春心的地步。
“你就是林转轮?”那丫环忍着笑,目光往下移,低着声问。
合着你笑不是因为我的样貌,是我的外号?
林白头大如斗,并不接话,只在心里感慨:是不是全县城的女人都知道我的名号了?
那丫环见林白故作矜持,她撇撇嘴,嘴里小声嘀咕,“怕是个吹出来的名儿,银样镴枪头……”
没一会儿又进了一处院子,花树林立,中有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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