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举目看向凉亭。
裴宁依旧一袭黑衣,旁边有一美妇作陪。
那美妇不是别人,是在任彪庄园里见过的,是任彪亲妹。
林白听街上人说过,县尊发妻早亡,这美妇是续弦,叫任巧云。
不过在林白看来,狗县令寻了个帮派女子做续弦,着实是色令智昏。
蝉鸣阵阵,林白走上前,放下礼盒,拱手道:“见过贵人。”
“勿要客气。”裴宁背着手,腰杆挺直。
她身量高挑,黑衣更是显瘦,腰肢尤其细。
胸前也不知是为练武方便裹了东西,还是天生如此,反正并无可言之处。
林白就觉得,她拍马也追不上贞姐。
不过模样倒是不错,尤其是肌肤很白,在黑衣相映下,更衬的白了几分。
那美妇任巧云样貌也不差,身材尤其润,可不管是气质还是气势,倒像是裴宁的奶妈。
“白先生说礼物贵重,不敢收,还请贵人收回。”林白又是一拱手,十分的知礼。
“白老先生既然不收,那也不必勉强。”裴宁微微点头,看向那任巧云,示意离开。
这眼神其实很不礼貌,但任巧云毫不生气,面上还带着笑,欠身屈膝,道:“贵人慢慢聊,我去厨房为贵人准备午食。”
说完,盈盈退去,毫不见那日庄园中的泼辣。
林白看着那美妇背影,心说这青羊派到底啥来头,一县之尊的夫人卑躬屈膝,竟跟个仆人似的!还是说,裴大姑娘是個了不得的贵人?那幼时生病,怎么没人照顾,反让秀秀娘亲熬药?
“你若喜欢她,我让她晚上去陪你。她风骚的很。”裴宁忽的出声,打断林白的思绪。
我就多看了一眼人家的腰下面……林白闹了个脸红,赶紧拱手,赔礼道:“不敢。”
“看来你只学到了白老先生的医术,未学到白老先生的医心,望你谨记。”裴宁依旧背着手,居高临下。
“受教了,在下谨记,日后必秉承医者仁心行事。”林白老实的很。
“我听说你家世代织席贩履,是花溪县的老人了,最近可听过与什么传闻?”裴宁又问。
真是问对人了!
“无非是江洋大盗,飞刀刺客之类的。”林白回。
裴宁也是随口一问,倒也没指望从林白口中得到什么线索,便又问道:“可有人欺负百草堂?”
“这倒没有。”林白轻轻摇头,道:“白先生仁善,治病救人只凭本心,不图名利。便是横行北城的帮派,也极少为难百草堂。不过……”
林白欲言又止。
“你只管说。”裴宁语气淡淡的。
“那我得先问贵人一个问题。”林白图穷匕见,露出真面目,“敢问贵人要在花溪县逗留多久?若是三五天,我不说也罢。”
林白觉得今天这趟不能白来,总得摸点消息回去。
“我来此地是为寻一样东西,查一些人,怕是要多留些日子。”
裴宁竟直言不讳,她负着手,转过身,背对林白,复又教训道:“你吞吞吐吐,言语不详,瞻前顾后,毫无半分男儿模样!”
第二次了!合着你今天是来教训我的吧?
“在下织席贩履为生,常遭帮派盘剥,岂能言语快意?若不是瞻前顾后,唯唯诺诺,怕是早被抛进花溪河里喂鱼了,也不会有今日惹贵人厌烦之事。”林白拱手。
裴宁闻听此言,转过身来,盯着林白看了会儿,笑道:“你倒跟我一好友相同的性子,外柔内刚,受不了辱的。罢了,是我言语无忌,还请你莫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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