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山这一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众人看过来,却惊讶地发现,许望山手里拎着的大雁……没有头。
“它脑袋呢?”许大伯站定,奇怪地问道。
“哦,我砍啦!”许望山晃了晃大雁的身体,憨厚地笑着:“它还想飞嘞!差点给飞到崖底下去了!我就一个猛扑,把它抓住了,它还想扑腾,差点让它给逃了,我就砍了它一刀!”
这不,就把脑袋给砍掉底下去了,剩了个身体倒是抓住了。
“……”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无语。
按照山里的规矩,谁打到就是谁的。
见者有份,如果谁打的猎物,落谁手里了,自然得分一份子。
许望山这憨憨,一柴刀下去剁了大雁头倒是不要紧,关键是这怎么算?
“你……”许大伯脸色铁青,下意识想让许望山让出来。
刚才过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商量好了,他和朱猎户一人一半的,正好今天要办饭,这一半大雁能给他们省不少。
而且大雁诶,多有面子。
但没等许大伯把话说完,许望山已经咧开嘴笑了:“正好,我妹就是缺营养呢,朱大叔,我可以砍只腿吗?”
他这要求真的不高。
毕竟,按照他的说法,如果不是他砍了这一柴刀,这大雁掉崖底下去了,怕是谁都吃不着了。
而且他也不贪心,只要一只腿而已。
朱猎户无所谓,他只是不能吃亏。
今日退一步,后日别人就能蹬鼻子上脸。
因此,所有人都默默地,看向了许大伯。
“望山呐……”许大伯也觉得难办,但为了自家利益,他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许望山假装没听到他说话,高兴地看着大雁,自言自语地:“太好了,小妹有救了,妈有救了!”
这一下,许大伯后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咳。”朱猎户瞥了许大伯一眼,磕了磕烟斗:“望山,你柴刀呢?”
“在这儿。”许望山掏出他的柴刀,见上边有血,还特地扯了片叶子擦了擦才递过去。
结果,朱猎户接过去,拎起大雁就是一刀。
许望山家里头什么情况,大家伙心里都是有数的。
且不说帮什么忙,这种原本该是他的,朱猎户着实做不出抢孤儿寡母的肉的事。
“啊……”许大伯短促地叫了一声。
因为朱猎户这一刀下去,可远比许望山说的一条腿大多了。
大太多了!
几乎给砍了一半啊,这……
不等许大伯说什么,朱猎户对着剩下的大雁又是一刀。
也不算亏着他,反正给砍了另一条腿。
但是,许大伯他们这条腿,当然就比不上许望山他们家的了。
更别说,和他们之前合计的那般一半大雁……
至于剩下的,别人也别惦记,朱猎户直接拿蛇皮袋搂子,挂在了自個腰间。
这意思就明明白白的,就这么分了,谁也甭说了。
许望山高高兴兴地接过来:“谢谢朱大叔。”
看着这只雁腿,顶多装一碗,想像之前那般吃一锅子,肯定是不成了。
许大伯都没上前,让许成松去接的。
父子俩那脸啊,简直没法看。
甚至,他们都没给许望山说一句话了,扭头就走。
一整个下午,再没来过这边一次。
当然,已经分了只雁腿,晚上这饭,许望山是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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