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地上躺了一个人,身上盖了一个破席子,赤着的双脚露在席子外面,脚上满是泥土。边上跪着一个看起来颇为机灵的年轻人,破衣烂衫的,在那里不断的向人群祈求着,神色哀痛,双手捧着一个破碗,里面放了几个铜板。
李言看着心里一叹,这样的情景,自己一路走来不知道见了多少,都有些麻木了,不过还是示意隆科多给了一小块银子。
青年拿到银子连连磕头谢恩:“多谢大爷,谢谢了!您要是生儿子,个个点状元,要是生女儿,个个封诰命。”
李言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这句熟悉的话,顿时停住了脚步,这不是李卫的口头语吗!
正想着确认一下,不知是谁的烟灰,掉到了席子下面盖着的人的脚背上,青年一下跳了起来,开骂起来。众人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反应过来,这是遇到骗子了,纷纷指责起来,两人一看犯了众怒,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少爷,没想到这两个小子竟然敢骗到您头上,我这就派人将这两个小兔崽子拿下。”隆科多忿忿不平的说道,说着就要找人抓这两人。
李言一伸手拦住了,笑了笑说道:“算了,都是些活不下去的人,别和他们计较了,正事要紧。”
说完几人往前继续走,没走一会,前面又闹腾起来。
隆科多说:“少爷,是刚刚那两个小子。”
只见两人和一群明显穿着整齐的人对峙着,中间拉扯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苦苦哀求着什么。
刚刚那个稍显机灵的青年怒吼着:“去你玛的,你个天打雷劈的王八羔子,几块破木片子就想换一个大姑娘,我今天跟你拼了!”
“就你们两个小杂种,也想多管闲事儿,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那群穿着整齐的人手里拉着一个长长的绳子,绳子每隔半米就绑着一个女孩子,领头的是一个面貌凶狠的中年人,手里说话间不断的挥动着手中的马鞭,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没一会儿,两人扭打起来,中年人带着帮手,青年人不是对手,被按在地上狠狠的揍着。
李言看到这里,对隆科多说道:“小多子,去,帮帮他们,把他们带过来!”
“嗻...”
隆科多点了几个护卫,拉开人群冲了进去。
“住手,都给我住手!”
隆科多命护卫拉住几人,说道:“光天化日,郎郎乾坤,竟敢逼良为娼。还不将这些女孩儿都放了!”
中年人看着隆科多衣着体面,还带着护卫,也不敢放肆。
止住下面的人,报起来了自己的名头:“这些女孩都是扬州知府车铭车大人,买来送给江南盐道任伯安任大人的家妓,有本事,你自己去把她们给放了”
说完得意的看着隆科多,在扬州这一亩三分地儿,还没有车大人搞不定的事儿。
隆科多一听涉及这么多地方官员,一时也有些踌躇,李言直接过来说:“把女孩儿们都放了,把这个人和那几个都给我带走。”
说完指着两个青年和那个争扯中的哭得稀里哗啦的姑娘。
这些人见李言一行骑着马带着刀,也不敢反抗,跟着几人进了扬州府。
刚进扬州,就见前面彩旗招展,打鼓敲锣,喜气洋洋的。
扬州地面上的官员,之前已经接到李言派来来报的信,所以组织了府道州县的各级官吏来迎接。
李言可不想像老四,搞什么微服私访。
对于他来说,此次就是出来游玩的,赈灾的事顺手就办了,偷偷摸摸的,自己受罪不说,还会得罪人。
走到前方,一众官员跪地叩头恭请圣安,李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清朝的跪拜礼确实很遭罪,可是别人跪自己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心满意足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行,有点堕落了!
不过这种脱离人民群众,高高在上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我要威风一下...
李言大大方方的接过隆科多抱着的宝剑,威严的大吼一声:“圣恭安!”
“诸位大人请起!这街面上,人来人往的,不方便,我们还是进衙门里边说话吧!”
众官员礼让着李言走在最前,进到了衙门,李言当仁不让的坐在上面,一众官员分两列站立于下,恭恭敬敬的看着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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