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急了,死也不起来,一边磕头一边哀求:“十爷,你若是不救我,出了你这十爷府,小多子就是死路一条啊!”
“与其到时候被人追债,还不如现在,就跪死在你面前好了!”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一副穷途末路的样子。
李言假意叹了口气:“好吧!谁叫我这个人心软,我就帮你一把吧!”
“起来说话。”
隆科多一听,连忙站起来,用袖子在脸上一趟,把脸擦干净,哆哆嗦嗦的说道:“谢谢十爷,您老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小多子这辈子永远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李言看着火侯差不多了,说道:“其实此次江南赈灾,十爷我之所以接下这个差事,就是为了暂避锋芒。”
“十爷,您的意思是说...”
“不错...”
“小多子,我这次下江南,给你一個帮办的差事,你跟着跑跑腿,咱们先离事这是非之地。到时候追缴欠款的时候,咱们身在江南,谁还能跑到江南去找咱们。再说了,我们为皇上办差,又是为国操劳,不管到时候是谁来负责追缴,也会先把咱们的欠款先放一放,你说对不对?”李言娓娓道来。
隆科多眼神一亮,满脸堆笑的说道:“正是如此,十爷高明啊!”
说完又忧愁起来:“可是,咱们也不能在江南待一辈子啊!总要回来的,到时候还是要面临欠款的事儿,还是没钱啊。”
李言一脸不屑的看着隆科多:“你怎么那么蠢,咱们下江南是干什么去的,是筹款赈灾的。到时候筹了多少钱,还不是我说了算,等咱们回来的时候,这点欠款,还不是小意思。”
说完使了个眼色,一幅心照不宣的样子。
隆科多顿时恍然大悟,随后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十爷,我明白了!您老这么说,就是说,小多子我也有份啦!”
“那我的欠款,可就指着十爷您了!”
“这就要看你办事是不是得力了,到时候不但能还上欠款,还能大捞一笔!”说完李言得意的翘起二郎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隆科多连忙将水壶提起给李言续满,一幅狗腿的模样儿。
两人接下来,就关于未来下江南如何发财,进行了细致的商谈,然后李言交待隆科多:“江南事情紧急,灾民嗷嗷待哺,你赶快回家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
隆科多领命而去,李言又将心里的盘算过了一遍,然后进后院和家人告别。
.....
第二日一早,李言带着隆科多和二十多名护卫离开京城,往江南而去。
一群人骑着马赶路,直隶一带还好,人们正常生活,并没有受到灾情的影响,路上商队行人络绎不绝。
出了直隶,越往南行,灾情越严重。
李言一队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刚进入安徽,就看到各处流浪的灾民,破衣烂衫,扶老携幼,都是一脸的木然。
沿途城镇大都关闭城门,不许灾民进入,只有少量城池在城门口摆下粥棚,每个粥棚前都排满了长队,附近搭起了破破烂烂的棚子,即不能摭风也不能避雨,还好是夏天,若不然不知道会冻死多少人。
李言每到一处,就先接见当地县令官员,令其不得关城门,允许灾民进城乞食,先让灾民活下来再说,各地也要发挥自己的力量,尽力自筹粮草,不能光等着朝庭接济,务必要确保不能饿死人。
这一路走来,隆科多也是极为佩服,原以为十阿哥从小娇生惯养的,吃不了苦。没想到这一路接见官员,发号命令,慰问灾民,调查灾情,凡此种种,做得有板有眼。
有时众人就着干粮在路上进食,从来不嫌苦,也不叫累,让隆科多刮目相看。
“十爷,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隆科多问道。
李言头也不抬:“直接下江南”
“这安徽才是重灾区,咱们不要到府城去看看?”
李言摇了摇头,说道:“去那里有什么用,空着手,没钱没粮,什么也做不了。这钦差的名号,可解决不了问题,若不是去江南要经过灾区,我连安徽都不会来!”
“真正想要解决问题,还是要筹集到粮草,这一点只有在富裕的江南才能办到。所以接下来,我们就不要再会见官员了,日夜不停的赶到扬州。”
穿府过县,没两日便来到扬州城。
原以为扬州会好一些,没想到,也是一副灾情严重的样子。城门关闭,城外聚集了大批的流民,临时搭建的棚子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灾民,一群一群的四处躲着,一片破败,眼看前面骑不了马,李言一行下马牵着,顺着官道往前走。
“各位父老,各位大爷,行行好吧,赏我几个钱,让我埋了我哥吧!”一声惨嚎从旁边的人群里传出来,光听声音就让人闻者伤心。
李言将马绳交给护卫,和隆科多挤进了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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