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玉在去蒂的时候说道:“老爷,我听到一个消息,可可·香奈儿要回法国了。”
“这个老女人回来是好事,她还是挺有能力的,我相信她能把香奈儿这个牌子做起来,过些年,我也好摘桃子。”冼耀文洗好一个草莓,给周月玉咬一口,剩下的送进自己嘴里。
“有点酸。”
“榨的时候多放点。”
“哦。这里是法国,老爷你怎么肯定桃子会留给你摘。”
“香奈儿这个老女人的出身成谜,她在不同场合说过三四个不同的版本,极力掩盖自己的出身,只能说明见不得光,香奈儿这个姓氏未必是她的真实姓氏,可能是她长大后自己起的。”
“出身不好有什么关系,反正她成功了。”周月玉不以为然道。
“出身不好是没什么大不了,我只是让你全面了解她。”冼耀文不紧不慢道:“香奈儿的成功是一路抱男人大腿抱过来的,她还在孤儿院当小裁缝时,勾搭上骑兵军官,就为了多接一些缝补裤子的活。
离开孤儿院后,她给面料商人当情妇,她的裁缝铺就有了质量好、价格便宜的面料供货渠道。她又借着面料商人的关系,经常参加派对,认识了一位工业家,她踹掉面料商人,给工业家当情人。
就这么一步一步往上爬,她认识了犹太人皮埃尔·韦特海默,在后者的帮助下,有了香奈儿香水,香奈儿五号空前成功,她的事业终于来到一个新高度。
但是,她只是香奈儿香水的一个小股东,只能分润到十分之一的利益,她自然是不甘心的。特别是二战爆发,她的服饰事业陷入了困境,她更是对香奈儿香水的股份虎视眈眈。
后来,我猜她精准地预测到法国不是德国的对手,马其诺防线还没破之前,她认识了一位负责搜刮犹太人钱财的德国军官,后者为了她挪用了一笔瑞士银行的存款帮她壮大事业,但并没有成功。
同年,她关闭了香奈儿服饰公司,解雇4000多名工人,跟德国军官去了瑞士,在瑞士期间,她成了德国情报机构阿勃维尔的一员,主要参与掠夺犹太人的财富并再投资,为德国军队提供后勤保障。
第三年,也就是1941年,她已经五十八岁,但睡功不减当年,睡服了法国占领军的一名军官,企图利用雅利安化的反犹太法律,试图收购香奈儿香水的全部股份,但没有成功。
她并不知道韦特海默家族预见到了即将颁布的反犹法令,在逃离法国前往纽约之前,他们已合法地将香奈儿香水的控制权移交给了一位法国商人菲利克斯·阿米奥特。
战争结束后,阿米奥特将香奈儿香水交还给了韦特海默家族。”
洗好的草莓让周月玉拿着,冼耀文给榨汁机通上电,在榨汁机开始工作后,他接着说道:“香奈儿没有拿到香奈儿香水,但她没少趴在法国的犹太人身上喝血,在战争结束之前,不知道她攫取了多少财富,也说不清楚她手里掌握的财富有多少纳粹军官有份。
毫无疑问,她在战争期间犯了战争罪,但在丘吉尔的干预下,战后她并没有遭到逮捕和审判。有小道消息说,她和丘吉尔一起参加过一个男女乱搞的派对,不排除两个人好过的可能。”
周月玉惊讶道:“香奈儿和丘吉尔好过?”
冼耀文淡笑道:“都说是小道消息,未必可信,但两人是熟人是肯定的。总之,香奈儿身上有犹太人的血债,凡是犹太人都有义务报仇。
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她回到巴黎,一把老骨头辛辛苦苦再次建立事业,我这个犹太人也应该在偶然之间听闻她犯下的血债,赶鸭子上架也得报仇啊。”
周月玉莞尔一笑,“老爷想联合其他犹太商人一起摘桃子?”
“嗯,一个人不方便摘,必须联合一帮人一起摘。”
“香奈儿没有老爷的血债吧?”
“有没有不重要,我说有没人反驳就好,师出有名很重要。”冼耀文抱住周月玉,在她耳边说道:“我刚刚说的话烂在肚子里,不要往外说,时机未到,还要等上几年。”
周月玉郑重点头,“我知道的。”
“面该好了,我去盛面。”
一分钟后,两人捧着面和草莓汁来到外面的饭厅,一边吃面,冼耀文一边向周月玉讲述另一位阿勃维尔成员奥斯卡·辛德勒的故事。
辛德勒在战争期间拯救了数千思想正常、一无所有的犹太人,这也导致了战争结束后,穷困潦倒的他没有获得被他所救犹太人的涌泉相报,只获得了有限的回报。
客观点说,当伤害远离,自己处于刚够糊口的状态,又有几个人能从自己的口粮里省出一点给救命恩人?
换种说法,当成为亿万富翁,又有谁能拿出一半资产赠给救命恩人?
真正拥有的人很难做到,只会尽力压低自己的生命估值,用相对资产微不足道的数字去报答救命之恩,甚至去他妈的,当初你给我一个不给工资的岗位,我现在百倍奉还。
只有在没有的人嘴里才能听到“八成或全部给恩人”的诳语,因为口嗨,所以慷慨,一旦动真格,呵呵,都是俗人,不是观音菩萨,领工资时嫌少,发工资时恨不得工人付费上班。
那啥明太祖老朱头就很慷慨,对救命恩人的回报是再借项上人头用用,为老朱家的江山最后贡献一回,最多让史官划掉一页,就当从来没有这个人。
辛德勒在战争期间好日子过惯了,就仨瓜俩枣哪够他销,后来听说有个“美国犹太人联合分配委员会”的组织,便提交了战时开支报销申请,报了100多万美元,实收1.5万美元,差额挺大。
这就好比一个姓张的,了大代价帮了一群姓冼的,然后找到冼耀文报销,冼耀文看在“五百年前是一家”,给姓张的报了一点意思意思,这下赵钱孙李可不干了,纷纷指责姓冼的不是东西,冼耀文更不是东西。
“辛德勒对结果应该是不满的,尽管他当初的事业能成功,其实是无本起家,启动资金来自几位犹太投资者。
不过有了1.5万美元,再加上其他犹太组织的资助,前两年辛德勒夫妻移民去了阿根廷,在那边开了家养鸡场尝试养鸡,听说情况不是太好,养鸡场可能快倒闭了。
就我对辛德勒的了解,这个人没有做生意的天赋,只有在特殊时期靠以权谋私、军商勾结才获得成功,吃的是掠夺饭,德国好他就好,德国不行他先倒。
尽管这样,我还是打算扶他一把,邀请他来巴黎共同经营事业,另外还打算拍一部电影歌颂他,先给他一笔定金,上映后看情况给他分成。”
周月玉一听便知辛德勒和摘桃子有关联,她把握不好摘桃子一事能不能让黄逸梵听到,只好含糊问道:“老爷想和辛德勒合作什么生意?”
“辛德勒不懂经营,但很会交际,或许我会和他合作开一家广告公司。”冼耀文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草莓汁,“我在香港和新加坡都有广告公司,虽然暂时没怎么管理,但我很看好广告这个行业的前景,后面腾出手来会重点发展。”
“我也觉得广告的前景很好,今天派对上有一个叫菲利普的人和我搭讪,他自我介绍是阳狮公司的股东,原来负责管理无线电城radiocité,跟我说了不少广告的话题。”
冼耀文颔了颔首,“阳狮是一家不错的广告公司,无线电城可惜了,法国政府垄断了广播业务,私人电台没得玩了。你和菲利普保持联络,我对阳狮的股份有点兴趣,没准将来会收购一点股份。”
周月玉嬉笑道:“菲利普好像看上我了,老爷不会吃醋吗?”
冼耀文睨了周月玉一眼,“我吃什么醋,你开销这么大,我巴不得你跟别人走。”
周月玉踢了冼耀文一脚,娇嗔道:“讨厌。”
冼耀文呵呵一笑,没有将玩笑继续,“我在陈列室里看到不少画,你是打算把旅居巴黎的画家作品收集齐了?”
闻听此言,周月玉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我收集的不是名家就是准名家的作品,不出几年,那些画的价格就会翻几倍,我可以拿去银行抵押贷款,贷来的钱用来投资。”
冼耀文凑趣道:“就这样吗?还有没有然后?”
“当然有了。”周月玉狡黠一笑,“画继续升值就赎回来,跌了就违约,让银行把画收走。”
冼耀文轻笑道:“看来多参加派对有好处,你的见识见长,这个办法是听哪个银行家说的吧?”
“是呀。”周月玉点点头。
冼耀文吃了一口面,慢条斯理道:“以后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艺术品抵押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银行的人哪个不是人精,一帮人精聚在一块还能让你占便宜,只能说明事情违规,没出事,好处大家分,一旦出事,最大的责任要由你背。
出了一次事,你在银行界的名声就臭了,以后别想再拿到低成本的资金。”
周月玉错愕道:“我被骗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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