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经一名趴在地上挖着东西的老妪时,钟仁停下缓慢挪走的脚步,从腋下抽出一些草根递给老妪。钟仁的动作让老妪楞了楞,她努力想站起身。但没成功。她有些绝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力的蠕动了几下嘴唇,想说些什么,终究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钟仁心中叹了一声。弯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老妪身旁。继续一步步艰难的挪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他只觉的天色越来越无力。风吹的,越来越让他遍体生寒。他,终于走到了院门前。推门而入。缓慢的走过不大的院子,他推开里屋的门。他的脚艰难的跨过低矮的门槛。带上房门,以防止寒风倒灌进屋内。他看了一眼坐在墙角炕上的干瘦老人,老人依旧是保持着钟仁出门时,背靠窗根而坐的姿势。
钟仁没去喊老人。节省一点体力是一点。
他径直走到一墙之隔后的炕口。这里不得不提的的是,作为一个南方人,钟仁重生之后,看到古朴的北方土炕,他还是感到挺稀奇的。
炕都有灶口和烟口,灶口是用来烧柴,烧柴产生的烟和热气通过炕间墙时烘热上面的石板产生热量,使炕产生热量。烟最后从火炕烟口通过烟囱排出室外。在中国北方一般炕的灶口与灶台相连,这样就可利用做饭的烧柴使用火炕发热。
他往炕口中,还带着微弱火星的木炭上,盖上些干草。干草,很快便烧了起来。他再往干草上加了些干枯的小木枝,两根偏大些的木头。做完这些事。他坐在炕口前的小木椅上,歇息片刻。没办法,他的身体实在是虚。
随后他走到了旁边的水缸,拿葫芦舀起一瓢水,洗净手上的草根。再用菜刀切成条状。。。
炕口里,火渐渐的旺了起来。炕上的老人,也感觉到了腿部和臀部传来的暖热。他微微睁开双眼,轻轻的说道:‘回来啦‘’
‘嗯‘’钟仁边切着草根边回答道。随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钟仁把剁成细细条状的草根,倒入铁锅中,炒干。铲起。再舀一瓢水倒入铁锅中,以防铁锅被烧裂。他再把炒干的草根稍加处理,变成‘炒面’。
他舀了些锅里烧开的水,和着‘炒面’,算是解决了晚餐。他再喂炕上的老人吃过‘炒面’。稍微整理一下卫生。一天就该要过去了。
天很快便黑了,古代的生活实在是缺乏趣味性。天一黑。在这样偏僻的小村庄。你都没地方去。只能躲进被窝。当然,以此时钟仁那虚的,随时都有可能翘辫子的身体。就算有节目。他估计也没那心,没那力。
他蜷缩在炕上,盖着不算厚的被子。此时的他唯一能做的,可能就只有思考了。
这里肯定是不能长呆的,这是个死地,没有粮食,没有希望。他得谋个出路!想到这,钟仁又是一阵的头疼,这里鸟都见不到一只,更别说是人了,寄希望于有贵人相助明显是不靠谱的。也逃荒去?逃荒。。想到这,钟仁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这走几步路都欲仙欲死的身体,能走几十里的路,先到县城再说吧。。。。就算到了城里又能咋样了,这里的人不是都被县城里的人弄跑了吗,搞不好。这里比城里还安全。。。。再说,他不能抛下老人,独自走吧。。但是带上老人,自己又照顾不过来。因为老人的身体比钟仁还差。因为老人已经好几天没下过炕了。
想来想去。钟仁觉的,还是明天多找些粮食养好身体,再图其他。他安慰着自己。不过效果可能真的不是很好,因为片刻后他再一想,冬天马上就要来了。钟仁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或许,只有当人面临迫切的生死问题的时候,大多数的爱恨情愁,才会变成无故寻愁觅恨。至少自从钟仁穿越之后,他很久没去思考过感情。就算是现在他躺在炕上闲的发芽,他也没去想。
但他真的好想说一句。我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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