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枫闻听搜捕他的人来了,便三转两转的离开了小蝶。
他实在不想小蝶卷入这场祸水中,而这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别人知道自己与小蝶有如此亲密的关系。
园内的花树很多,易于躲藏,但园内的人也不少,同样易被发现。杨枫只好到园外去。
杨枫从那熟悉已极的绿草地上跃出高墙,落在那株为他牵线搭桥的千年巨树上。
树叶茂密,人藏其中绝不会被发现。
但杨枫却飘落下地,他知道这棵树靠墙那边有个树洞,很大的树洞,足以容纳两三人。
以前他总是在这树洞内休息,洞内飘落了很多枯叶,里面不但干燥而且舒适。
树洞口并不大,杨枫弓着身子钻了进去。
刚钻进去,里面响起了一阵沙沙声。
不知是蛇还是老鼠在里面,但杨枫并不在乎,他避的是人,他不怕蛇和老鼠。
洞内光线很暗,模糊不清。但既然很熟悉就不必看了,正如在漆黑的地方吃饭,食物是绝不会被手喂进鼻子里去的。
杨枫躺了下来,尽量舒展了四肢:两手后伸,两腿斜放,就像一个“火”字。
“小蝶现在怎样了?应付那些人应该不成问题的。”
树洞内的确有一只老鼠,杨枫已经感觉到了。
因为这只老鼠就被杨枫的手背压着。软软的,还挺大的。
杨枫不去理它,可这只老鼠却不怎么老实,在杨枫手背下不断蠕动着,恐怕要咬他一口了。
世上什么动物的牙齿最硬?也许就是老鼠。
被老鼠咬上几口的滋味也绝不好受。
杨枫手掌一翻,就抚住了这只大老鼠。
但他立刻觉得这不是老鼠,因为它没有毛,很光滑。
是蛇?但又有点暖热,蛇应是冷冰冰的。
杨枫又一拧,要把这不知名的东西抓起来。
这不知名的东西发出了叫声,声音虽不大,却很尖细,正像老鼠被踩着尾巴所发出的那种声音:“不要!”声音充满恐慌。
原来这不知名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人身上的某一器官。
这是个女人,杨枫已判断出是个上身**的年轻女人。
杨枫怎么也想不到树洞里会有人,而且是个女人。
他翻身坐起,问:“谁?你怎么钻到这里来了?”
那女人好像很生气:“你管我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杨枫反问:“我怎会知道你在这里?”
“那你为什么到这里来,还占我便宜。”女人愈说愈气了。
杨枫笑道:“这里是我的居室,我当然想来就来,你呢?”
没有人会说别人不应进他的房子的,倒是素不相识的人不应胡乱闯入别人的房间。
“这做你的狗窝倒差不多。”
“说得对极了,这正是我的狗窝。”
那女人突然吃吃地笑了,笑得很动听,她笑着说:“这么说来,你承认你是一条狗了。”
“为什么?”杨枫假装不懂,故意问。
女人说:“因为狗窝是给狗睡的。”
“这么说来你也是一条狗。”杨枫也笑了起来。
“为什么?”女人不懂,她真的不懂。
杨枫说:“因为只有狗才睡在狗窝里,你现在不是睡在我的狗窝里吗?”说完他又笑了。
——一个人在想方设法骗别人上当的同时,他自己也会不知不觉的上当受骗。
女人没有笑了,要是能看见的话,她的表情一定很滑稽。
——但若真的看得见,杨枫又怎会看她的滑稽表情而不去欣赏她那诱人的**呢?
女人憋了半天才说:“你······你不是人,是畜生!”
杨枫依旧在笑:“你说我是狗,是畜生,我承认我是公狗,你是母狗。你说公狗遇见母狗后会发生什么事?”
“你敢!”女人的声音并无惧意。
杨枫说:“我不是不敢,而是我现在没有兴趣。”
女人闷气了半天,才说:“请你出去好吗?”她这次居然温柔多了也客气得多。她说得如此恳切,令人不忍拒绝。
但杨枫偏偏拒绝了她:“这是我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出去?”
女人这一次却不生气,她还是轻声地说:“因为······我要穿衣服。”
她果然是个**的女人,不知她**着身子,钻到这个树洞里是为了什么?
杨枫差点问了出来,终于忍住,他不想惹太多的麻烦:“你穿吧,我不会看你的。其实刚才我已摸了你一下,再看一两眼又有什么呢?”
女人又有点生气:“谁知道你不会看?”
“你以为我是登徒子吗?我说不看就不看。”杨枫叹了口气,“这么黑,想看也看不清呀。”
“我不信。”
“好,好,我就在洞口,你穿吧。”杨枫无计可施,只好退步,他可不想惹得她大喊大叫的。
但这女人偏偏要叫,就在杨枫起身的时候,她大叫:“不要走!”她还扑到了杨枫身上。
杨枫哭笑不得,苦笑:“既要赶我走,又不准我走?”
她紧紧的抱着杨枫,紧张的说:“我不赶你走,你留下来好不好?”
杨枫显得很爽快:“可以,不过你不怕我看你吗?”说话间,他也抱住了女人。她的确是**着的,几乎完全**。杨枫禁不住心跳起来。她全身光滑如绸缎,腰不禁一握。她也很香,沁人心脾。
“不怕。摸就不怕,还怕看吗?”
杨枫抱紧了她:“既然不怕,你为什么全身发抖?你是怕我非礼你?”
“不是的,我是害怕老鼠。”女人说,她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刚才就有一只······”
原来她怕的只不过是只老鼠。她不管杨枫是不是色鬼,都要将他留下来,不怕非礼她。她怕的只不过是只比杨枫小几十倍弱几百倍的老鼠。
杨枫哭笑不得。
大多的女人在鸣雷、电闪、狂风、暴雨交加时会大叫。
大多的女人见到大老鼠、小花蛇时会大跳。
她们不但惧怕自然界的自然现象,还惧怕自然界的野生动物。
但她们大多却不怕男人,她们不能征服自然,却能征服男人。
她们以征服男人的方式来征服自然,这种方法简单,有效!
而男人呢?
男人与女人有所不同。
男人能够征服自然,却不怎么能征服女人。
男人以征服自然的方式来征服女人,这种方法既复杂而且又收效甚微!
——这就是女人,这就是男人。
男人与女人岂非本就是互相征服,因为他们都一样,同样的不喜欢做弱者。
于是就有了争斗。
“你真的不怕我?”杨枫还在问。
怀里的女人乖乖的,软软的,就像一只猫。
她的声音亦如猫叫:“真的。”
杨枫抚摸着怀里如猫的女人,问:“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她的声音仍旧如猫叫:“不知道。”
杨枫说:“我是一个强盗,强盗中的强盗。”
女人总是有点畏惧强盗的,哪知这个女人丝毫没有吃惊的现象,反而问道:“你知道我又是什么人?”
“不知道。”
杨枫怎么也想不出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脱光了衣服,还跑到自己的怀里来,紧紧的抱着自己。难道这几天自己在走桃花运?这种好事哪儿去找?
——其实这种好事是不用你去找,它就会来找你的。正如有些麻烦一样,你不去找它,它也会来找你。
“我比强盗好不了多少。”这个女人很有点谦虚。她说:“我是个妓女。”
“妓女?”杨枫忍不住问,“天香园的?”
“猜得对极了,赏你一样东西。”
她将嘴向杨枫凑去,杨枫情不自禁的亲了一下。
她的唇温软香甜,她柔声说:“我就是天香园最红的女人,芸芸,田芸芸。”
这次她没有谦虚。她的确是天香园最红的女人。
在妓院最红的女人也就是最美的女人。
杨枫相信她说的话,因为这一切他已经感觉到了。
田芸芸柔声说:“妓女配强盗简直是绝配,你不想要我?”
杨枫说:“我听过你的大名,虽然未曾见过,但我相信你一定与别的女人有所不同,有很多令男人心动的地方。”
田芸芸说:“但我看你却好像没有心动,我好像对你全无吸引力。”
杨枫苦笑:“你是个很敏感的女人,我并不是没有心动,而是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田芸芸笑了:“你怕我?我会吃了你?”
杨枫承认:“的确有点怕,我知道你是个很要命的女人,特别是色鬼的命。”
“你太夸奖我了。”
“我说的是实话。”
田芸芸说:“你居然坐怀不乱,不像强盗,却像一个正人君子,你不是色鬼?”
杨枫说:“有时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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